“时间也不早了,那咱这就不打扰老大你的休息了。”
“咱就先行告辞。”
说着,朱高燧神情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看着消失于黑夜中的身影,朱高炽注视着看了良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一声长叹后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轻声道:
“哎”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机会给你们了,路子你们自己也都找好了。”
“希望于此事上,你们能够管住自己心中因为实力变幻,带来的膨胀感吧!”
“咱是真的不希望,咱们一家人,咱们三兄弟真的走到那一步,真的有一天兵戈相见。”
“也希望老二啊!老三啊!”
“你们两个家伙,千万不要逼我,真的不要我难做,不然的话我是真的不会再念及任何兄弟、手足情谊。”
“咱们彼此都好自为之吧!”
轻声喃喃了几句,朱高炽收敛了飘远的思绪,扭头看向院落中的一处假山阴影处,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沉声道:
“出来吧!”
“这么阴冷的天,躲在那么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冷,不怕感染了风寒吗?”
此言出。
被他双眸紧紧盯着的阴影处,却是没有任何的响动,宛如一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如同真的没有人一般,并没有任何人,或者发出任何声响,以此回应朱高炽的言语。
见此情形,朱高炽原本脸上浮现的笑意瞬间内敛,言语也跟着变的低沉了起来,继续道:
“怎么的?”
“不愿意出来,还是说需要我命人来请你,还是我亲自来请你?”
说着,朱高炽没有丝毫的犹豫,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德吩咐,道:
“去”
“将那小混蛋给我拎出来。”
这话一出口,原本平静的假山下方的石墩子处,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太孙朱瞻基的身影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稚嫩的俏脸上尴尬之意尽显,极为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哎哎哎哎呀。”
“爹爹.别别别,我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
“不是.”
“我这都躲到这里了,都躲的这么好了,连半分的响动都没有发出,您这是怎么发现我的?”
“要不要这样啊!!”
“什么时候,您老有了耳听八面,眼观六路的本事了。”
“这都能够发现我”
“简直了。”
见着出来,衣衫有着些许凌乱的朱瞻基,太子爷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你的躲藏是咱发现的吗?”
此言一出,直接把朱瞻基给整愣了,下意识的回道:
“不是爹发现的?”
“那您是如何知道,儿臣躲在阴影处偷听?”
“难道是张德?”
说着,他的目光不禁落在太子爷身旁的张德,饱含深意的上下打量了起来。
这话说的。
张德不禁面色有些尴尬,不禁下意识的把头给埋了埋,不敢与之对视。
说实在的,朱瞻基的躲藏位置,他确确实实是发现了,但虽然是发现了,但他并没有主动言语,更没有给太子爷主动提起,当然也没有机会说这个事情。
为此,不禁朱瞻基好奇,低垂着脑袋的张德的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好奇,太子爷究竟是如何发现躲藏的朱瞻基的,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问,但太孙问起了这个问题,也是令张德不免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原因。
太子爷闻言,目光也不禁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张德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正一脸疑惑的看向的混小子,微微摇了摇头,冷笑道:
“张德?”
“他肯定是发现了。”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你觉得他有机会给咱提醒吗?”
“真正发现你位置的,正是你刚刚离去的三叔,从咱进屋不过片刻的时候,你三叔的双眸余光,不着痕迹的朝着你隐藏的位置看了足足有三次。”
“咱又不是傻子,更加不是瞎子。”
“咱与你三叔,从小一起长大,虽他隐藏的很好,你觉得他能够瞒过咱的眼睛吗?”
“在知晓阴影处有人,而咱又并没有安排任何人,整个府邸中敢如此胆大行事,敢这般不知轻重偷听的人,压根不用细想,除了你还能够有谁?”
“还有.”
“你真以为你自己隐藏、躲藏的很好,别忘了你三叔是什么出身,那可是在久经沙场的人,能够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全身而退,你真以为其没点真本事,真的能够做到吗?”
“所以.你这所谓的隐藏、躲藏,这些个幼稚的举动,在别人的眼中,不过乃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完全没任何秘密可言。”
听了这话,朱瞻基明显尴尬的神情,此时此刻可谓是变的更加的尴尬了起来,默默的将脑袋给深埋,不敢与之对视,:
“喔”
见其这副模样,朱高炽也并未追着不放,饶有兴趣的看了其一眼,问道:
“既然你一直听着。”
“想来我和你三叔聊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说说你自己的感受。”
“可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