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王爷……也是如此,则就真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这么多年,他与汉王两人针锋相对,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汉王朱高煦这个人?
以他这么多年的了解,朱高煦此人乃是真正意义上重武轻文的人。
别来他平时对他们这些个文臣还算客气,表面上也都是乐呵呵的,一般都是笑脸相迎。但只要真正了解朱高煦的人,都能够感觉的到,此举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以朱高煦真正内心感受,此人压根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这些个文臣,打心眼里厌恶他们这些文臣。
而就是汉王朱高煦这般的人,居然能够眼下对陈济如此态度,着实让杨士奇开了眼。
就方才朱高煦处理眼下事情,杨士奇可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甭管是最初的阻止纪纲不告而开门,还是入内以后,笑呵呵的攀谈,对待陈济的态度。
这一系列举动,自然是骗不了与其针锋相对多年的杨士奇。
那是实打实的爱惜和认可,妥妥的真情流露啊!
完全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都是实打实的真切情感。
如此情况。
如何能够不让杨士奇震惊和意外。
虽心中无比震撼和好奇,杨士奇也不得不识趣的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同时,他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事情怕不是一般的大啊!
片刻后,就在杨士奇愣神懵逼时,太子朱高炽看向静候在一旁的纪纲,出言吩咐道:
“纪指挥使……”
“尔先去门口候着,没我和老二的命令,谁也不许入内。”
纪纲微微愣了愣,不敢有丝毫犹豫,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
“诺!臣告退。”
待到纪纲离去,石门严丝缝合的关上。
太子爷将目光投向一旁,还未回过神来的杨士奇,沉声道:
“士奇!”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觉得很不现实?”
听着呼喊,愣神中的杨士奇总算是回过神来,一脸愕然的看向朱高炽,不置可否的重重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朱高炽不禁笑了笑,也能够明白和理解,为何杨士奇会是这种作态。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别说杨士奇了。
怕是换作是朝堂上的任何一个官员在此,比之杨士奇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就眼下的事情,确确实实算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笑容不减,笑呵呵的道:
“没事!”
“就眼下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待一会知晓咱和老二在忙些什么,究竟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样的心思和野望,一旦按照我两人的想法做成了,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那才是真正令人震撼的事情。”
说着,说着,朱高炽也不管杨士奇如何想,转而看向一旁的陈济,笑呵呵的道:
“陈学士,杨大人以后就是你的副手,辅助你完成咱与老二交给你的任务。”
“就劳烦你给他好生的讲一讲,我们如此郑重的,究竟是准备做什么何等壮举。”
“也算是给杨大人好生的解解惑,满足他的好奇心,毕竟今日以来,他可是对于咱与老二之间,究竟在忙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谋划,可谓是无比好奇。”
“如若不是如此,想来杨大人还没资格进这里。”
“哈哈哈……”
说着,朱高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的杨士奇。
此言也算是解了陈济心中的疑惑。
此时此刻,陈济也总算是知晓,杨士奇乃是太子爷极为器重的大臣,为何会进这里,被安排来担任他的副手了。
得勒。
不出意外的话。
怕就是因为太过于好奇,探寻了不该探寻的东西。
说是做副手,更深层次的意思,怕不是乃敲打,借机磨磨其冒冒失失不知轻重的性子。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
得勒。
杨士奇这个就是极为鲜活的例子。
以太子爷的口气,不难看出,此计划中貌似没有他参与的,纵使参与怕也不会让其下诏狱,于此地来陪他。
结果就是因为好奇了不该好奇的,落得这副天地。
想到这里,陈济不免向愣神的杨士奇投去一抹怜悯的目光,心中亦是忍不住腹诽道:
“艹!”
“别人打死都不愿来这里。”
“结果你这到好,倒是上赶着往里冲。”
“真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情,乃是什么好差事。”
“这下好了吧!”
“舒服,舒坦,爽歪歪了吧?”
怜悯的同时,陈济心中亦是不知不觉中泛起一抹爽感。
不为别的。
能够有这太子爷的心腹重臣陪着,貌似就自己这没一官半职的人,细想想貌似也就不算多么委屈的事情了。
没对比,就没伤害。
此间,心中的怨气貌似一下就找到了平衡点,变的平衡了起来。
倘若不是顾及在坐众人的感受,担心破坏自己的形象,此时此刻陈济,怕是要忍不住癫狂大笑起来了。
几经强压和安抚,陈济总算是将自己躁动的思绪给压制了下去,倒也没有出言推辞太子爷的要求,扭头看向一旁的杨士奇,微微拱了拱手。
之后,他伸手指了指,五六丈远的杂乱案台,轻声道:
“还请杨大人移步,随老朽去案台位置。”
“今日下午的时候,老朽耗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按照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的要求,粗略的整理了下内容和思绪。”
“想来待看到老朽整理的内容,以杨大人的聪明才智,剩下的事情,则不用老朽细讲,应该也能够参悟透,猜到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是何等的高瞻远瞩,是何等的有气魄,有些何等经天地伟的理想,能够为咱们大明、乃至整个天下黎民百姓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