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篆的视线里,是哈尔斯惊恐震颤的瞳孔。
内心深处仿若有无数尖叫鸡齐齐发出尖叫,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巫娜婶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巫娜婶婶在航班有话语权??!!连巫娜婶婶可以随意安排的航班班次,她都知道!!
呜呜呜……好可怕……她竟然有魔法!!
袁篆眼底闪烁着笑意,因为我刚才碰到你的手了,你昨天刚跟你的巫娜婶婶通过电话,你巫娜婶婶掌控的那趟专属航班昨晚上刚到八旗。
“这里离机场不到十公里,二个小时后,我要带人登机,不过安检,你来安排。现在,你去搞定机票,我就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内,把票送过来,你亲自送我们过去。”
“是。”安排的明明白白,他还能咋的?照做呗。
哈尔斯哭脸离开。
袁篆也转身前往旅馆。
宋长辉的房间里,正好谢焕也在,袁篆翻窗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听得见,两人闻声齐齐转头,正好看到袁篆身子探进来,顿时齐齐惊呆了。
“袁篆?你怎么从这里上来的?”宋长辉冲到窗边,将半个身子探出查看,并没有任何可供踩踏的位置。
谢焕对于宋长辉的愚蠢举动,暗暗翻了个白眼,都接触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比他还不了解袁篆,这位大佬身边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好嘛。
“一个小时后,全员集合,在思里奇机场登机。”
“啥?”这次,宋长辉和谢焕异口同声惊呼。
袁篆从谢焕手上拿到了牺牲在海上的十五名军人的生辰以及名字。
他们也是谢焕需要援助的队友,可惜,谢焕到了,他们却全员覆没。
对于谢焕来说,这是一场难以言说的痛苦,袁篆问起,他便明白袁篆想要做什么。
“真的可以召回吗?”谢焕哽咽,熬得通红的眼球更红了。
会的吧,不然如何解释宋长辉领口上那会说话的红色小纸人。
“我尽力。”
袁篆将纸张叠好,珍重的塞进怀里,又当着两人面,消失在晨雾中。
晨时,阴气最甚,正是招魂好时机。
袁篆走后没多久,所有人都起来,整装待发。
袁篆没想到自己回到码头的时候,会看到哈尔斯。
哈尔斯正在码头上来回徘徊,抻着脖子四周巡视着什么,直到袁篆凭空出现,哈尔斯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惊恐后退。
确定是袁篆,哈尔斯这才怯怯的凑上前,“老大,票我都拿到了。”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质长票。
袁篆接过来,数了数,竟是有三十,抬眼看向哈尔斯,后者谄媚的笑,“机舱位置总计三十个,怕您不够,我都拿来了,嘿嘿。”
这小飞机,就是他婶婶用来做人情使用的,经常被包机,这次,正好他赶上了,巫娜婶婶很慷慨,啥也没说,就拿了三万欧比。
跟这位老大给的十万欧币的绿谷手表比起来,还是他赚了。
不亏,不亏。
哈尔斯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看得出这小子,心思很活络。
袁篆呵呵一笑,又掏出一串珍珠项链,“送给你巫娜婶婶,代为表达我的感谢。”
哈尔斯:斯哈……
南阳珍珠项链,价值五万欧币!
哦,不,他舍不得送给巫娜婶婶。
只是……
对上大佬那双颇有深意的眼睛,哈尔斯收起了心里的邪思,“好的,老大。”
“你可以一边待着去了,等我忙完一起。”袁篆说完,也就不再管哈尔斯了,从背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阵盘,以及十五支阵旗。
哈尔斯瞪大眼,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袁篆手里那些奇怪的东西。
木头和圆盘组成的阵盘,上面黑底白字,不知道是啥,还有两根针,哦,她手里拿黑色的八卦图样的小旗帜,他认识却也不认识,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在报刊上看到过,怎么那么像某个国家的国旗?
哈尔斯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袁篆已经掐着方位放置好了阵盘,再然后,右手一抬,十五支八卦旗已经飞射出去,悬停在海面上,组成简易且缺胳膊少腿的八卦图阵,随风微动。
哈尔斯瞠目结舌,双腿发软,转身就往台阶上面跑,生怕跑慢了,就有什么追过来了。
鬼,鬼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袁篆的敬畏让哈尔斯连尖叫都不敢发出,生怕打扰了大佬的动作。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海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新亡者齐玉林、王家营……生于……卒于……。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袁篆脚踏九罡步,口吐咒言,双眼紧闭,双手法诀不断变化。
躲在港口的巨石之后,哈尔斯瑟瑟发抖,害怕又想看,那在码头上‘散步’的女子,不知为何,总感觉她从头到脚都闪烁着微弱金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威仪十足,让他心生敬畏,差点就要跪在地上臣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哪怕是阴天,海平面也逐渐亮堂起来,有了微弱的光线,足以看清海平面,但古怪的是,那旗子所在海面,仍旧漆黑,似是单独隔离出一片黑暗。
“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真神保佑……”哈尔斯跪在地上,在胸口画着十字架,嘀嘀咕咕个不停。
终于……
一阵阴风吹拂而来,哈尔斯只觉眼前有什么围拢而来,猛地睁眼,就看到那海面上的黑色阵旗疯狂的上蹿下跳起来,没多会儿,又跟遇到龙卷风一样,嗖嗖嗖旋转起来,且越转越快,看上去就像是一颗旋转的八卦球。
嗖嗖嗖……
嗖嗖嗖嗖……
“魂归!诸位英雄,袁氏弟子袁篆,今日特地前来,带尔等归于华夏故土!信吾,得归!”袁篆双目圆瞪,手中金诀字符直射阵心。
八卦旗组成的漩涡没有踟蹰太久,便一支支嗖嗖嗖全都主动归一,落在了袁篆摊开的掌心。
确定全部到位之后,袁篆心情沉重的将阵旗收好塞进符袋,将养魂手串套在符袋上,深吸一口气,转身,正好看到哈尔斯呆滞的模样。
“闭嘴,有利于长寿。”看到数辆商务车相向而来,袁篆拎起哈尔斯,“走了。”
为了预防万一,袁谨和邹俊伟跟着袁篆手下的四人坐一车,上了排头的车,谁让他们武力值最高,自保能力也最强呢。
袁篆拎着哈尔斯殿后。
上车后,哈尔斯苦着脸缩在角落里,对于周围打量的眼神,假装没发现。
郑吉跟袁篆打招呼,其他人也跟着喊了声老板。
袁篆:……
我不是你们老板。
不过,也许未来会。
一台商务车可以坐八人,准备了五辆,最后一辆是吉普。
上了岔路口,就两两分开走,到机场汇合。
吉普车,也就是袁篆所在的车,远远坠在头车后面,护这次的任务目标安全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