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三天月子,林秋语陪李秋林回宿舍了。
卿清荷很惊异,坐月子这么快!想问候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秋林把还没干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看见阳台上一双硕大的运动鞋,还裹着卫生纸,卿清荷听姐姐们说这样不会变黄。
“这谁的?”李秋林问。
“姜凌哥的。”卿清荷连忙回答。
林秋语也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小可爱,我可要教育你了啊!不要给男人做这些事,你爸妈送你读书是给人当保姆的吗?
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吗?他只会习以为常,看不起你!女人千万不要倒贴!你这么漂亮,怎么能老是做这些事?把自己姿态摆得这么低,你还让别人怎么珍惜你?”
卿清荷嘟嘟嘴,“我又不是给谁都洗,我只给姜凌哥洗。”
“你之前给他洗碗洗衣服,现在他还让你洗他的鞋子袜子,他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卿清荷辩解:“是我要洗的。”
“她挺适合做这些啊!”李秋林笑道,“一看到她,我就觉得她以后就是那种男人在工地上干活,她在工地上奶着孩子洗衣做饭的贤妻良母,男人没事打她两下散散心。”
卿清荷皱起眉。
“快过来把你男人的衣服收了,我都没地方晾。”李秋林又喊。
“他是我哥!”卿清荷生气地走到阳台上收衣服。
抱着衣服走进来,一边叠一边越想越气,“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做。我不想做的时候谁也不能强迫我做。我又不是神经病,别人打我也做。”
就抱着叠好的衣服走出去,气呼呼的。
“姜凌哥!”卿清荷把衣服放在吧台上,又嘭地把鞋子摆在吧台上。
“怎么了?”看着她皱着的小脸,姜凌紧张道,“臭到你了?就叫你不要洗嘛。”
卿清荷立着小眉毛,“姜凌哥,你会打我吗?”
姜凌震惊,“我打你干嘛?”
卿清荷眉毛放平了,“我做事全凭心意,不管利弊。”
好深奥!
卿清荷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不但不会做事,而且你在我眼里就是陌生人了,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啥?”姜凌慌道,“我做什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怎么又不理我了?”
姜凌好慌啊!认真回想。
卿清荷笑起来,“你没做什么,我就是这样说说。莪才不会委屈求全,我感到委屈就会远离。”
姜凌看着她,“谁委屈你了?哥做什么让你委屈了?我没让你给我洗啊!”
卿清荷摇摇头,笑道:“没有呀,我现在不委屈,我做这些很高兴。给你洗衣服刷鞋的时候我都哼着歌。”
“唉。”卿清荷皱皱眉,“只是好像有人做什么不是因为心里愿意,而是那样做有什么好处,不做有什么后果。”
姜凌笑道:“所以林妹妹才不会说那样的混账话,做那样的混账事呀!”
卿清荷笑起来。
不过妹妹做事全凭心意,不管利弊,以后在社会上会吃亏的呀。
因为成年人只看利弊。
但是现在有他。
姜凌说:“你一辈子都可以凭心意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哥保证你拥有这样的自由和权利。”
卿清荷眼里闪动着晶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这是多大的自由!这需要多大的能力!
绕到吧台后,挽着他胳膊靠到他臂膊上,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地放开,掩饰地挪到旁边摆弄着吧台上的果盘。
姜凌侧头看着她,林妹妹,这样的世外仙姝,如果没有人为她搭建一片纯净的天地,她确实是不合于世的,也注定过得不开心,最后只有避世。
“来抱抱。”姜凌伸手。
卿清荷嘴角微扬,有些害羞,贴着吧台小碎步挪过来,抱着他,靠在他怀里,感觉好安心。
她很敏感,感觉得到什么是安全的,什么是危险的,姜凌哥是安全的,是博大的。
傍晚,两人去食堂吃饭,校园广播响起。姜凌忽然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个给你点歌的没有点了。”
卿清荷扬起嘴角,“点歌,并且匿名点歌,是抒发自己的心情,听歌的时候一定是他自己最感动。他开心就好。我从来都不在意啊。”
姜凌揉揉她的头,她懵懵懂懂,她清清醒醒。
过了两天,突然传来消息,云大案件的嫌疑人抓到了,同学们终于放心,春大也终于解封,同学们可以自由出入校园了。
只是以后很难再拥有和妹妹躺在一起看电影的美好时光了。
一堆同学跑出去逛街、上网。
姜凌得先带妹妹去洗脚,这都关了快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