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次，姜凌发现她总是一碰就醒，就在一次换好后，没有碰她，却见她偷偷睁开眼睛，还轻轻伸伸懒腰，“啊，又睡着了。”

跟哥耍心眼儿是吧？以为用伸懒腰这种可爱迷糊的犯规操作，哥就会上当？

哥这么诚实！

再到换碟的时候，姜凌转头，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姜凌也不动。

过了一阵，听电脑没有传来声音，卿清荷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姜凌闭着眼睛，顿了一会儿，于是假装不经意地动动胳膊，不小心碰醒他。

妹妹演得这么努力，姜凌就假装上当一次，去换了碟，她又睁开了眼睛。姜凌忍俊不禁。

再换的时候，卿清荷再故技重施想碰醒他，姜凌一动不动，除非你亲我一下，不然哥是不会醒的。

不能光差遣人不给甜头是不？

卿清荷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他，姜凌哥真睡着了？姜凌动了一下，卿清荷连忙又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姜凌屏住呼吸凑近她，看着覆盖在她清透的小脸上浓长的睫毛，过了一会儿，电脑里还是没传来下一集的声音，卿清荷一排眼睫毛颤了颤，轻轻虚开一点，然后姜凌笑笑的脸引入眼帘。

他的鼻尖都快碰到她鼻尖了，卿清荷吓了一跳，往后一仰。

姜凌大笑。

见自己装睡被戳破了，卿清荷转头抱着枕头趴着，干脆耍赖，“哼！”

自己偷奸耍滑，还哼呢！

“该你去换了。”姜凌说。

“你换，是你要看的，我只是陪你看。”卿清荷托着腮撑在枕头上动也不动。

“到底是谁想看？这些我高中就看过了。”姜凌爬过去，蹲在电脑前，抱起一摞碟片，“你不想看那不看了，我拿去还了。”

卿清荷爬过来拉住他胳膊的衣服，祈求地看着他。

姜凌现在哪想看《犬夜叉》啊？扭头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差一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倾过头去。

卿清荷忽地粲然一笑，“姜凌哥，你这样蹲着好像犬夜叉。”

姜凌一笑，又不满道：“可是你喜欢杀生丸！”

她笑得更灿烂了，“那不一样，我不想嫁给杀生丸。”

“为什么？”

“犬夜叉更可爱更有趣啊，还听话呢！叫他蹲下就蹲下！”

姜凌无语，蹲在地上老老实实换了碟。然后脑子冒灵光，她不想嫁给杀生丸，她要嫁给更可爱更有趣的人是吧？

转头看着她，却发现她可能就是脱口而出，根本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但姜凌很高兴。他听话啊，他可以陪她看一辈子动画片，给她换一辈子碟，还是蹲着那种。

换好过来趴在她身边，“以后别装睡了，我换就是了。”

卿清荷小脸一团灿烂，“你换的衣服我都帮你洗。”

晚上十一点，卿卿妹还沉迷在动画片中，姜凌催她辅导员要查寝了才把她送回宿舍。

辅导员每晚查寝，外面人心惶惶，不准出校门的学生百无聊赖，兄妹俩却享受着最美好的时光。酒吧都有他俩的拖鞋了！

刚进入三月，已经有点热了，一些同学都穿起了短袖或裙子，却突然来了一场春雨。

两人窝在吧台后，趴在垫子上，听着外面雨声滴滴答答，看着动画片。

有些凉气袭人，姜凌牵起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卿清荷看他一眼，虽然有点害羞，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并排趴着，盖着一床毯子，感觉很温暖。感觉到毯子传来他肩膀的颤动。如蝴蝶停在花上，随微风一起摇曳。

姜凌也是一样，虽然不敢靠近，但一张毯子盖着两个人，她的体温、她的呼吸，都随着毯子传了过来，如过电一般颤栗。

他两辈子是第一次经历。

听到敲门声，姜凌拧起眉，哪个不长眼的？站起身，看见胡智波站在门外，绕出吧台，穿上拖鞋打开门。

胡智波问：“老姜，你不是有两台电脑吗？给我一台打游戏吧。西院那边人太多了，我都抢不着。”

正看到杀生丸和犬夜叉大战，姜凌哥却出去了，卿清荷站起来，“姜凌哥，要我暂停吗？”

毯子从她身上滑下去，头发在枕头上揉得有点乱。

老胡怔了一下，转身跑了。

他可能跑到哪个角落和这冷冷的冰雨一起去哭了吧？

姜凌才懒得管呢，扬起嘴角，又关上门，回到吧台后，钻进毯子里和妹妹一起看动画片，卿清荷牵起毯子往他肩上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