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确实清醒,医生吩咐:“赶紧催吐!”
“上面还有几个,他们喝得多,都躺下了。你们去弄下来看看,我怕他们死了。”
医生都见惯了,城中村里,大学生啰,打工人啰,他这诊所生意全靠他们呢!
赶紧带着徒弟上去把那群醉鬼背下来。
姜凌则在一轮轮催吐中头晕脑胀。
那群少数民族小伙也被强行催吐,哇啦哇啦地,搞得诊所非常地有气氛。
大冬天的,医生把大门、窗子、电风扇都打开了。
姜凌瑟瑟发抖地裹紧被子。
催完吐都打上了点滴,听医生说死不了了,姜凌也稍微松口气。手机响起来。这大半夜的,谁啊?姜凌掏出来,一个陌生座机号。
“姜凌哥,你在哪儿啊?”卿清荷带着哭音问。
“你在哪儿啊?你怎么还没睡啊?”
“胡智波打电话到我们宿舍,说你被那个傈僳族的约出去喝酒了,还没有回来。”
这群憨批!不过老胡……算了!哥会早点催你买房子的!
“哥没事儿,你睡吧。”
“你一直没接电话!你在哪儿?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事儿,我在诊所,刚刚有点晕,没听到电话,明早就回去了。”
“哪个诊所啊?”
“就学校旁边赵家堆里面。”姜凌揉揉剧痛的脑袋,“你快去睡吧。”
放下手机,姜凌闭目养神,脑子里倒是没有哐哐抡大锤砸了,但是有针一扎一扎的,这特么什么酒啊?老子不会变傻子吧?
“姜凌哥!”一个声音传来。
不是梦!姜凌睁眼,看着跑进来的女孩,“你怎么跑出来了?大晚上多危险啊!”
“你喝多了才危险呢!”卿清荷跑到病床前,一脸担心,满眼水雾。
姜凌叹口气,“你怎么出来的啊?你看嘛,我跟你说了,我没醉,但是我怀疑我喝到了假酒,所以头有点痛。”
医生笑道:“就是酒精中毒,你确实没有醉。那些卖假酒的用的工业酒精,解解毒就好了。”
“你怎么出来的?”姜凌又问,这会儿都锁门了,她一个女孩又不能翻墙呀。
“我从栏杆里钻出来的。”
“哈?”
“西院足球场旁边的栏杆缝可以钻出来。”
“什么?没挤着吗?那缝那么小!”
“上次二姐拉着我去看她喜欢的男生踢足球,靠在那里,头一下就仰出去了,我就知道我能出去,果然身子一侧就出来了。”
姜凌揉揉她的小脑袋,“真聪明。但是以后大晚上不要往外跑。”
“嗯。”
姜凌确实很担心,一个漂亮柔弱的女孩,大晚上跑出来多危险啦!
但是想到上一辈子自己为寻找夜不归宿的女神翻墙,这一世,有个妹妹为寻找夜不归宿的自己钻栏杆。
心里的感动难以言说,头痛都好了一点,默默祈祷:我可不能变傻啊!我还有这么好的妹妹!
卿清荷闻着他一身酒味,又起身出去。
“你去干嘛?你别乱跑!”
“马上就回来!”
姜凌掏出手机看看,好几个不同时间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看来她找了他好久,担心坏了。
刚刚头晕又头痛也没顾上,姜凌敲敲脑袋,正想出去找她,卿清荷拿着一块新毛巾一个盆回来了。
打水来让他漱漱口,帮他擦擦脸擦擦脖子,擦着擦着忽然说:“姜凌哥,你没有双下巴了。”
“嗯。”
“这样莪就只能揉零零的下巴了。”
“哈?”
“我以前还想着你的双下巴掂起来应该很舒服的,这还没掂上呢,怎么就没了?”
姜凌无语至极!
看着她一脸遗憾,“你当我安西教练啊?”
“安西教练是谁?”
“唉,一个和蔼的胖子,以后介绍你认识。”
“姜凌哥,你有喉结哎!”
姜凌剧烈咳嗽起来,卿清荷连忙把毛巾从他喉结上拿开。
“我是男生我本来就有喉结啊!”
“没有,你以前脖子都没有。”卿清荷认真回忆着,“只有肩膀上扛着一个面盆。”
姜凌深吸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哎!你礼貌是装的吗?本质是毒舌吗?”
卿清荷认真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
“行行。”姜凌点点头,幸好自己已经减下肥来了,不然又要成为一个忧伤的胖子。
给他擦了脸、脖子、胳膊和胸口,姜凌坚持不洗脚,于是卿清荷坐在凳子上,趴在床沿睡着了。
诊所生意是真好啊!尤其是今晚,民族大团结!携手进诊所!
也没有地方让她休息,姜凌也不放心她单独去旅馆,把手轻轻放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