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十分确定,和眼前这个秀美的八路军女战士并不相识。
“我是赵义,请问你是?”
“我是独立团卫生队的,张英。”
张英脸上隐含的焦急神色有了缓解,伸出白净的右手。
“赵队长,听师部来的同志说,葱汤的药方是您贡献的。”
“是。”
“根据地最近有不少战士犯了黄水疮,卫生队的药品严重不足,仅有的几片奎宁已经用完。
不知道您有没有类似葱汤这样简易便行的药方,用以治疗黄水疮?”
“张医生,我没学过医,只是以前家里有过一部医书,小时候调皮捣蛋扔火里烧了。”
赵义再次拿出给钟伍说过的理由。
张英脸色明显黯淡,稍有舒缓的柳眉再度拧到一起。
“能不能让我看看具体的发病情况,说不定我能想起些什么?”
赵义话锋一转,张英凝重的点头同意。
黄大风现在很愤怒,皮靴和布鞋间迈动的距离和频率也因此比往常更大更快。
后面的传令兵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
一个游击队,白天夜里来回跑了好几次。
现在又要进根据地,查看犯黄水疮的战士情况。
一個游击队长,撑死了有点小聪明,打了几个小胜仗,哪来的能耐治病救人?!
六连从上次战斗之后,减员至不到两个排。
最近大部分战士都犯了黄水疮,几十号六连战士又倒下一半。
二十来号人要负责根据地的安全,又要负责照顾伤员,还要抽空进山摘草药。
忙得连轴转,撒尿的功夫都没有。
还专门挤出两个战士,看游击队的岗。
六连二十来号人接连调动了多次,都是因为游击队。
不好好在院子里闲着享清福,非得要作妖。
黄大风越想越气,沉着一张脸进了院子。
“黄连长,赵队长的队员还没经过审查,他要和我进根据地,按照处理程序,需要留守战士陪同。”
“我亲自去!”
黄大风脸色更加阴沉,心里阴郁着一股怒意。
到了卫生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游击队五个人就别想在根据地过得舒坦!
四个人脚步如风,一溜儿走出小村。
前面是张英,后面是黄大风,赵义夹在两人中间,再后面是六连的传令兵。
张英看着柔弱,脚步却是迅捷,两条细长的双腿一动,看似娇柔的身影就已经出去了几步远。
赵义跟在身后,总感觉背后有一股针一样的目光,如芒在背。
出了村子,绕过山后,再拐进一道密丛里的小路。
赵义数着步子,走了大概三四里地,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整齐的房舍,错落分明。
张英熟练地转角抹弯,到了一处满院子晾晒着绷带的房屋前。
“黄水疮有一定传染性,所以得了病的战士都在屋里隔离,有病情重的战士已经起不来了。”
张英推开门,走到病床前,介绍道。
“这两名六连的战士最早出现病症,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全身发热,有肿大发胀的迹象。
两名战士躺在病床上。脸上有数块脓疮,大的有银元大小,小的也形如绿豆。
全都混浊化脓,周围有一圈不正常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