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上过战场,和敌人正面战斗过,以后的游击工作说不定有用到他的地方。
“我要了。”
听到赵义的回答,狗子一张脸立刻笑成了花,扭头看向傻子,指着赵义。
“傻子,以后听他的话,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傻子张开嘴,说得非常慢,“听——他——的。”
“嗯。”狗子满意的点头。
“以后别傻子傻子的叫,不好听。就叫他……王大。”
赵义将手中名牌伸出去,王大抬起指甲里塞满黑泥的脏手,宝贵地收起来。
狗子得了能加入游击队的应允,心里挂念的傻子也有了去处,冲赵义挥挥手,一蹦三跳的离开。
“哥,你要个傻子干嘛?”顺子围着王大转一圈,问道。
“就算咱们游击队这次没招到人,也不至于招个傻子。”
“他是我们的革命同志,不准叫傻子。”赵义轻声呵斥。
顺子白了王大一眼,继续去嘟囔那些他没记住的手榴弹知识。
两人继续走来时路回赵庄,多了个人紧跟在赵义身后,寸步不离。
赶了十几里路,三人在太阳挂在天上正中偏西三分的时候回到了赵庄。
“顺子,烧水,给王大拾掇拾掇。”
赵义回到家一口气没歇,搬柴倒水脚步不停。
春天万物复苏,萌发的不只是树木和动物的春情,还有病毒与细菌。
再不清洗干净,王大这一身脏,免不得要生病。
赵义忙里忙外,王大跟在身后,形影不离。
“傻子…王大,来引火。”
王大被顺子手里的洋火盒子吸引,转头看赵义,见他点头,坐到炉灶前。
“擦!”
目光呆滞,神游物外,双手却熟练的从洋火盒子里倒出洋火,熟练的点着,一根一根的往灶膛里塞柴火。
“咳,够了够了,火大了。”顺子捂着嘴咳嗽。
傻子停下手中机械重复的动作,木柴放回身后,双手抱住膝盖,盯着灶膛里炽烈的火焰愣愣出神。
“哗!”
滚烫的热水倒进大盆,蒸腾起缭绕雾气,瞬间变成了仙境。
王大好像察觉了什么,双手躁动不安的摆动,扶着膝盖站起来往外走。
顺子狞笑着冲上去,一把摁住。
“王大,不是哥哥我欺负你,你这一身脏都快成虱子窝了,不洗不行啊!”
王大手脚扑腾踢腾,挣扎个不停,顺子瘦猴样的身材按不住。
赵义上手才没让王大逃出去。
往盆里添了几大勺凉水,估摸着不会烫伤王大,两人一起上手剥光他身上的破烂衣裳,抬进大盆。
……
“你是猪啊!”房间里传出愤怒的声音,顺子猛地起身,带倒屁股下的凳子。
“半斤棒子面,你一个人全给吃了,一点没给我们俩留!”
洗净了的王大换上一身赵义的旧衣裳,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有了一股精神头,只是眼睛还是呆滞,时不时的盯着某处发木。
此时三人各坐在方形饭桌前的一边,桌中间摆一个空空的海碗,王大眼神发直,无视顺子俯视的怒目。
“你,你,你——”顺子气得手指发颤。
“砰!”
顺子正要继续发作之时,大门突然打开,赵老实踉跄的身影撞进来,慌张的说。
“鬼子进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