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眼神更加倨傲,向赵义手中一瞥。
“我看你天天拿着根破木头棍子,你跟我家的护院打一架,赢了,别说葱,那半亩地今年都归你。
可要是输了,你让我到你家搜一搜,就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赵义笑容一下滞了起来。
“二爷,您家里的护院是白大哥特意从队伍里给您挑的好手,我这是庄稼把式,哪是他的对手。
再说,咱都是一村的乡邻,动手伤了和气,既然您不想借,那我就去别家。”
赵义说完,转身就走。
“想走?”
身后传来白老二的冷喝声。
接着从门里跳出两个穿着黑布衣的家丁,手里都拿着杆枪,拦住赵义。
“我家的门叫你敲坏了,你得赔钱,这叫门户损失费。
不赔钱,你就得按我刚才说的,跟我家护院打一架。”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赵义眼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转过身,看向白老二,眼神深邃。
“既然二爷想掂量掂量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白家院门前。
白老二带着两个背枪的家丁,大摇大摆的坐在被磨得光亮的木头椅子上,对着白瓷茶壶嘴嘬了一口。
赵义对面,是个穿着国军军装的光头,身形高大,腰上斜挎着一只皮枪套,后头露出黑亮亮的枪把,手里掂着一柄九环大刀。
手掌上都是厚厚的老茧,眼梢一道疤延伸到耳后,凶恶的盯着赵义。
“麻子,你要是赢了,月俸莪给你翻一番。”白老二对着光头扬了扬手里的茶壶。
“您就瞧好吧,二爷。”
麻子恶恶的应了一声,举起刀,狞笑着冲向赵义。
赵义眼神沉静,练习了无数次的刺击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脚下退后两步,站稳,腾出对敌空间,手上不自觉的摆出了‘准备格斗’姿势。
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体下蹲,枪头上扬。
力量集中在枪尖,身体稳固不能后仰,双眼注意敌人肩膀和腰腿。
“喝!”
麻子大喝一声,九环大刀高高举起,当头劈下。
刀背上九枚铁环叮当作响,势大力沉。
赵义脑海中浮现刺杀动作。
《民兵训练手册》中的刺杀要点,一瞬间在脑海中出现。
枪刺送向前,左手由侧方握二道箍,右手握枪头,同时左脚前出一步,两腿微屈,上体微向前倾。
体重落于两脚上,刺刀尖和左眼在一条线上,两眼注视敌方。
垫步,格挡,刺!
赵义手中一紧,身体侧转,避开九环大刀的的大力下劈。
然后从侧面猛地一抬枪,枪身打在刀身上,格开九环大刀。
紧接着,垫步,后手用力向前一送。
无数次的刺击练习和这一枪重合在一起。
一,二,杀!
赵义心中无声大吼。
“当啷!”
九环大刀被赵义用枪身格掉,枪头抵在麻子喉咙上。
只要再用力进一寸,就能把他的喉骨击碎。
“咕嘟!”
对上赵义浓眉下果决的眼神,麻子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一击得手,赵义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后撤一步,成‘准备格斗’姿势,警惕的看着麻子。
白老二脸色一下变得难看,阴沉下来。
“砰!”
手里茶壶往椅子扶手上重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