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哟!老师,吃饭呢?”
“这不巧了吗!”
季秋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在刘伯温对面落座。
待到刘琏亲自给季秋拿来碗筷后,季秋便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此时的刘琏,满脑子都沉浸在季秋归来的喜讯中,没有注意到刘伯温愈来愈阴沉的脸色。
刘伯温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季秋在自己府中,白吃白喝。
自己儿子,还一口一个“叔父”,叫个不停。
就连他自己,有事没事还得给季秋背个锅,顺便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低血压。
这么一看,刘伯温居然没有崩溃,心理素质可谓是相当过硬了...
待到季秋酒足饭饱,刘伯温顿时对着刘琏呵斥道。
“今日的功课温习完了么?”
“还不快去读书?”
“是...”
嘴上虽然答应了,但刘琏脚下却是迟迟没有动作,舍不得离去。
看着满脸不情不愿的刘琏,刘伯温顿感一股老血直冲天灵盖,老脸涨的通红。
逆子!逆子啊!
为父的话都敢不听了?
季秋见状,感觉气氛不对,立马打圆场道。
“大侄儿,我和老师还有事情要忙,不方便带着你。”
“你且去读书,叔父晚些时候,过来找你,带你出去散散心。”
“好嘞叔父!”
“侄儿这就去读书!”
有了季秋这句话,刘琏终于如愿以偿,立马迈着欢快的脚步,朝着自己的书房跑去。
激动之下,刘琏甚至忘了给刘伯温,打声招呼...
见刘伯温呆呆地望着刘琏离去的背影,季秋顿时好奇的发问道。
“老师,你怎么了?”
足足过了好半晌,刘伯温才收回视线,脸色复杂,语气更复杂的回应道。
“没什么...”
“老夫只是有些感慨,幸好老夫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季秋:“......”
“唉!”
悠长一叹,刘伯温主动站起身来,对着季秋邀请道。
“走吧,文和。”
“是时候去拜访宣国公了。”
“嗯。”
这本来就是商定好的事,季秋当然不会推辞。
谁料刚出门口,刘伯温便是回过身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季秋。
“文和,忘记问你了。”
“对于预言一事,你有什么见解吗?”
“老师说笑了。”
“我又不懂阴阳命数,能有什么见解啊。”
刘伯温却是跟没听见似的,依旧死死盯着季秋。
被季秋忽悠了这么多次,刘伯温早已免疫了季秋的这套说辞。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对于预言一事,季秋表现的还算上心。
依他平时散漫的态度,这份上心便是大大的问题。
定有蹊跷!
被刘伯温盯的是头皮发麻,季秋羞涩一笑,这才无奈的开口道。
“老师,既然你坚持,那我便说上几句。”
“我觉得吧,您这次要写的东西,与其说是预言,倒不如说是一种模糊的方向。”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若是用大白话,便能陈述出来的东西,那还能叫天机吗?”
由于不知道刘伯温府中,此时有没有锦衣卫的存在。
季秋不好把话说透,只能尽可能委婉的,向刘伯温表达自己的想法。
很明显,刘伯温听懂了季秋的暗示。
只见刘伯温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轻声道。
“你继续说。”
“老师,这种事情,想来都是要讲缘分的。”
“有缘者,哪怕您写的晦涩难懂,玄之又玄,也能一眼明白您的意思,从中洞悉出天机。”
“无缘者,您就是当着他的面,耐心的给他讲解。”
“天机也不可能直接浮现,甚至还有可能发生改变。”
“您觉得呢?”
季秋的这番说辞,用人话翻译一下,便是要在刘伯温写出来的东西下面,加上一行注释。
最终解释权归季秋所有!
预言这种东西,就跟所谓的星座运势一样。
往狗身上套,狗都能中几条。
同理,只要刘伯温写出来的玩意,大而空泛,能够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怎么样都能解释的通。
这一关便是糊弄过去了。
而季秋作为刘伯温唯一的弟子,自然是要为老师分忧咯!
看不懂预言?没关系!
季总旗来给你翻译,保证和刘伯温的想法一模一样!
“老夫明白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只是一番简单的暗示,刘伯温便明白了季秋的意思。
微微点了点头,和季秋达成默契。
师徒二人继续上路,朝着李府走去。
“老师,你看那是不是宣国公?”
循声望去,刘伯温恰好看见一道苍老的身影,正准备上轿,看样子是要出门办事。
刘伯温顿时一急,立马上前,高呼道。
“百室兄,请留步!”
“老夫有一桩机缘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