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群人,就属你跟我时间最长!”
“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说到这,季秋的语气愈发激烈,直接起身,对着崔兴很是痛心疾首的继续说道。
“教你多少次了!”
“下差之后,就是生活时间!不要扯工作上的事!”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对于季秋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崔兴老早就习惯了,也不答话,只是耷拉着头,一副“您继续说我在听”的模样。
“唉!”
见崔兴又是这副做派,季秋叹了口气,也懒得多费口舌,便无精打采的坐下,认命似的开口道。
“说吧。”
“又怎么了。”
这话一出口,淡蓝色的系统光幕便在季秋的面前再一次浮现。
【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摸鱼人,怎么能在生活时间处理工作呢?】
【摸鱼点-1!】
你吗的!
老子辛苦摸鱼一整天,才给了十六摸鱼点。
一句话的功夫你就给老子扣去一点?
看着光幕,季秋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显得很是气急败坏。
这就是季秋系统唯一的缺点了。
他真的是奔着将季秋培养成一名合格的摸鱼人在努力的!
工作上的事,甭想带入生活中!
带了就扣摸鱼点,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能让季秋为五斗米折腰!
毕竟作为一个摸鱼人,能按时上下班已经相当不易了。
加班?加个屁!
人生短短几十年,享受生活才是正事!
一旁的崔兴似乎也察觉出季秋此刻心情非常不佳,偷瞄了季秋一眼,便赶紧低下头,小声开口道。
“禀总旗。”
“在您溜...外出巡视后不久,城门的士卒抓获了一伙携带兵刃的匪徒。”
本以为崔兴有什么要紧事的季秋,一听这话,脸上的心痛之色愈发明显。
“就这事?”
“抓了人送刑部啊!难不成你还要审一下?”
“咱们的任务是城门值守,说难听点就是个看大门的。”
“查案的活,跟咱们也没关系啊?”
“你崔兴堂堂的一个副总旗,这种事还用我教么?”
对着崔兴连珠似的怒斥一顿,季秋捂着心口,一口气好悬没上来。
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
白教了啊!
见季秋不再说话,崔兴闷葫芦似的声音这才继续响起。
“总旗,早就送过去了...”
季秋:“???”
“人都送过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玩意儿?”
季秋很是费解的死死盯着崔兴,心说这小子今天是不是诚心来给自己添堵了?
下一秒,季秋就得知了一个让他五雷轰顶的消息!
“总旗,这伙人交代的特别快。”
“好像是福建那边过来,要刺杀吴王的...”
“就在刚刚,传令的人到了城门,说是吴王要见你...”
一听这话,季秋脸上的倦怠之色,顿时一扫而空!
脑门上更是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字!
危!
“你他娘的下次说话能不能先说重点!”
怒斥了说话大喘气的崔兴一句,季秋再无听曲的心思,扔下荷包,拔腿就往出跑。
一旁的小厮见状,顿时拿起季秋的荷包,追着季秋恨不得已经跑出二里地的身影,焦急的大喊道。
“季总旗!季总旗!”
“钱!钱给多了啊!”
......
距离秦淮河畔的几条街外。
一位身着布衣,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街边的小摊前,狼吞虎咽。
将五份直掉渣的鸭油烧饼就着一碗鸭血粉丝汤,囫囵下肚。
金陵城的主人——当今的吴王朱元璋,很是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嗝!”
“还得是这一口,对咱的口味!”
“好久没吃的这么痛快了!”
见自己老板终于吃完了,现在的亲军指挥佥事,未来的锦衣卫首任指挥使——毛骧,顿时俯下身子,小声的哀求道。
“上位!”
“既然吃完了,咱就回...”
未等毛骧言罢,朱元璋便大手一挥,很是不耐的打断道。
“咱大半个月才出来一次,别扫了咱的兴致。”
说话时,朱元璋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还算平静。
可毛骧听在耳里,却是感觉一股莫大的威严,如浪潮般一阵阵的冲刷在自己身上,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见状,毛骧当即不敢多言,赶忙跑到一旁结账。
片刻后,朱元璋正要起身,准备夜游金陵,好好欣赏一番夜景之际。
一道身着蓝色文官圆领袍的身影,大袖飘飘,不紧不慢的走到朱元璋面前,俯身作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臣,按察使李饮冰,拜见吴王!”
见来者是李饮冰,朱元璋暗暗骂了声晦气,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热情模样,开口道。
“李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话音落下,李饮冰从容起身,挺直腰杆,落落大方的站在朱元璋面前,看起来充满了“文人风骨。”
“真他娘的臭讲究!”
见状,看不惯李饮冰这副装腔作势架子的朱元璋,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
但勤于政务的他,还是耐下性子,对着李饮冰主动询问道。
“李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见朱元璋主动提起了这一茬,李饮冰从袖中掏出奏折,双手递到朱元璋面前,再次行礼道。
“臣,要弹劾水西门城门总旗季秋,不务正业,玩忽职守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