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奉国在滩东的大营,整体后撤十里的消息,传到了赵国一名先锋营牙将的耳中。
牙将,本该统领五千余人,但这个数额并不是一定的,全凭指挥官的灵活分配,就好比同样是牙将的李全,手底下只有不到两千人,连一个裨将都不如,当然了,这与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和背景,甚至是实力还有别的特殊情况,例如大战过后,并无后援等都息息相关。
显然,李全这种负责教导大将之子的将领不会主动出击,再加上他确实没有什么背景,也不用他进行战略出击又或是主要的防守任务,自然不用配备这么多人,跟赵国先锋营牙将姚先武,就不在同一個档次。
他是赵国先锋营的小将领,负责与在滩东驻守的奉国大军对峙,防止奉国的部队穿插破阵,影响主力大军的军机决策。
姚先武听着斥候的汇报,喝着美酒,吃着鹿腿,好不快活。
看似是在享受,实则是在思考。
“李全相传胆小如鼠,诡计多端,这番后撤又不撤哨所,意欲何为?当真我不怕我先锋营?”
“难不成真有埋伏?”
姚先武心中存疑,吞酒下肉,舒缓了一声,接着对斥候命令道:“继续查,看是否有疑兵驻扎,要是没有,三日后的大白天带些人去攻打几处哨所,收点人头回来看看他们是什么个反应。”
“得令!”
一个身穿皮甲且搭配一张肚甲片的精锐斥候,三两步便离开了营帐,外出查探。
他对奉国撤营不撤哨所的做法,心里没有底。
同时也早就馋军功的要死。
斥候,跟士卒不一样。
士卒守卫哨所,若是碰见有敌军来犯,割下人头就是军功。
但斥候的职责可不是守卫哨所,而是翻山越岭绕路刺探军情,对脚力有着极强的要求,同时对箭术也有很强的依赖。
可恰恰就是因为是斥候,捞军功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毕竟很少有跟敌军接触的机会,一般都是躲着画图,又或是猫在树上蛰伏好几天。
运气好能够碰到落单的士卒偷袭一箭,算点小军功,运气不好,那就是干挨啥都没有。
这一次将军肯让自己带些人,少说也得是三五十个得听自己的命令。
一想到三天后能够捞上军功,这斥候的双脚就越加有劲了起来。
“白银到手,找功曹买双新鞋!再换把长弓大刀,这破弓破刀老子早就想换了。”
斥候满是憧憬的离开了大营。
至于在营帐内的姚先武,则是沉默不语。
李全,自己与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可是听闻此人从军三十来年,也有些名气。
地位不高,可每次随军出战都是假输后赢,甚至是有过三千士卒阵斩一千三,俘虏五百,击退五千士卒的光辉事迹。
这种军帐老油条可不能小觑,起码也得信息全知再跟他硬碰硬。
“不过我两迟早得有一战,在援军到来之后不说将你人头斩下,也得将你的士卒都屠戮殆尽,一鼓作气冲破你大奉军阵,拿下边关的西龙城!”
“谁跟你大雪熬冬?春暖花开日,就是你奉国割地求和日。”
姚先武极有信心,这一仗,就是自己的翻身仗。
若是成功,以后在大军中帐内议事,就该叫自己姚将军了,而不是牙将姚先武。
半月之后,建功立业,拜将入侯指日可待!
......
另一边。
滩东练武场的靶场处。
五十个士卒,正在整齐站队,将视线聚焦在一个瘦弱男子手中的长弓上。
叶飞手持一把长弓,在五十人的注视下,教授众人何为稳定性,何为拉弓瞄准。
“谁让你们空放的?俯卧撑二十个!现在做!”
十来个好奇弓箭的小卒,不懂弓箭不能够空放的道理,被叶飞呵斥。
他们也没有怨言,主动且极为听话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起了叶屯长在早上教的奇怪热身动作,俯卧撑。
没什么好说的,叶飞屯长他们都是眼睁睁看着起来的,同时他还很照顾兵,上一次军功就不私吞,大伙都愿意听话。
同时大家伙也都庆幸,能够成为叶飞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