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通急得眼泪流了出来,最后绕一圈还是搬出自家靠山。
“我叔叔是闯王啊……”
路野微微一笑。
“巧了,我叔叔是阎王……”
刷!
长刀在空中寒光一闪。
秦通喉咙处多了一道血线,他咯咯失声,独眼蒙上一层灰白,死了!
路野在他身上将腰刀鲜血擦干净,又吩咐王虎骑了马去找人去,让张存义躺下休息。
刚才三人争夺,他和王虎的坐骑被惊跑,而驼着刘四臂的马匹也跑了。
这里离黑山县尚远,张存义还受了重伤,等三人走回去报信,黄花菜都凉了。
他则在秦通身上摸尸,结果只摸出些碎银两,连本武功秘籍都没有。
“呸!穷鬼!”
路野唾了秦通尸首满脸。
片刻后。
王虎牵着几匹马奔了回来,马背上还驮着那四臂君子剑!。
“大哥,不好了……”王虎远远就喊道,“这四臂让一箭射死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身子都凉透了。”
“怎么办?”
路野低头沉吟片刻,拔出腰刀,一刀将刘四臂脑袋砍下。
“这是官兵哨探头目的首级!”
他又将秦通的脑袋一刀砍下提在手中。
“这是与敌军哨探英勇作战,同归于尽的我方少年英杰,闯大王亲侄秦统领!”
然后他再指指自己和王虎,张存义三人。
“我们是帮助英杰杀敌的人,也算有功吧。”
王虎将两个血淋淋的脑袋包起。
张存义心细。
“大哥,这秦通哨探的路线并不是这个方向,我们何不找个坑将他埋了了事,该怎么解释他出现在这里呢?”
路野摇头解释,这秦通行事素来张狂,他撇下自家马探队出来找莪们麻烦,未必别人不知道这风声。
我们如果强行遮掩消息,反而会令人生疑。
秦通为何出现在这里,自然问秦通去,我们怎么知道?
不如秦通必须死在刘四臂手里,让他们慢慢求证吧。
“那为何不带他的尸首回去呢?为何不演戏演全套?”张存义继续问。
路野眨眨眼。
“让这狗东西一耽误,误了报信时间不说,说不定身后还有官兵的哨探追堵,咱们得快点逃,快点回去报信,县城还处在危险中。”
“带个脑袋够交差了,实在不行,就说秦通统领战得惨烈无比,尸首俱碎,我们拼死只抢回一个脑袋即可。”
“你看,咱们一个马队三十多人都没了,这样解释不也很合理吗?”
“若是回晚了,县城陷落,闯大王死一个侄子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张存义心中一痛,想起被秦通杀掉的自己几个师弟,拎起秦通的死人头唾了个口水喷头,咬牙切齿道。
“好,大哥,就如此行事。”
三人整队,立刻上路。
途经之前马队留守的废墟,进去一看,果然遍地尸首。
秦通和他那伴当下手极狠,几十人死得惨烈无比,连众人骑的骡子都被那神射手用箭一个个射死,没跑出一个活口。
而如今形势紧急,东塞府今日疑似出兵,又被那秦通疯狗阻拦浪费了许多时间,后面保不准就有追兵追赶,根本来不及挖坑掩埋。
路野和王虎都看向张存义。
“我们不能在此久留,”张存义含泪上前,“几个师弟头颅我带回去,再配个木头身子下葬吧。”
他咬牙将自己几个师弟脑袋割下。
三人继续上路,一路疾行,马速逐渐变慢,来回奔波半天,这马力也快耗尽了。
好在县城已经映入眼帘,看样子,一切如常,墙头上飘的还是闯字旗。
路野急忙摸出鸣嘀,射向天空,一箭急似一箭,鸣嘀在空中发出尖锐啸声。
王虎取出烟火,点燃之后空中发出爆响。
这都是探马队外出带的物件,遇到紧急军情就按约发出。
城池上巡逻的兵丁看到空中响动,急忙撞响墙上大钟,不详的钟声响遍全城。
整座城池立刻沸腾起来。
王虎扭头道。
“大哥,还好,咱们算赶上了。”
他话音未落,众人视线遮挡处,城池后方几里外,突然杀声震天响起,马蹄声轰隆作响,搅动整片天空,如山崩海啸,雷霆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