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俩有猫腻,跟纪院长谈恋爱什么感觉?压力大不大?”
钟毓一脸镇定道:“就跟普通人恋爱一样啊,能有什么感觉?有压力的话我怎么还会接受他?”
储建文啧啧两声,“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咱们医院不少女同志都盯着纪院长呢,他家世好能力出众,长得又一表人才,之前还有小护士生扑呢。”
钟毓觉得这话有些夸张了,毕竟这年代的人思想保守的占大多数。
轻斥道:“你可别瞎说,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
储建文不以为意,一本正经道:“我对天发誓,真没瞎说,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的,你工作时间短可能没听说过,有不少女同志为了嫁个好男人,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钟毓不关心其他女同志的做派,也并不认为这是件多大的事,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被人撬走,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恋爱了。
她神情自若道:“行了,不管真假,事情过去就别再说了,影响不好。”
至于对谁影响不好,她没说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钟毓吃饱就将饭盒盖上,站起身道,“你也别操心没用的事了,我不担心纪院长被人抢走,我比他年轻,他该担心我被人抢走才是。”
储建文满眼钦佩,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我就喜欢你这自信劲儿,你年轻有为长得这么漂亮,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将来的成就肯定在纪院长之上,他要是真有二心,你直接踹了他。”
钟毓揶揄道:“那明天我就跟你们纪院长聊聊,顺便把你这话跟他提提,看他什么想法。”
储建文故作茫然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吧,你可不要污蔑我,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我可不跟你瞎扯了,我爱工作,我要工作去了。”
看着她逃走的背影,钟毓摇头失笑,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把饭盒洗干净,钟毓又在办公室写了份报告,然后才去门诊大厅。
另一边纪首长夫妻俩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终是瞒着儿子到了医院。
他俩先去挂号,然后再到侯诊区排着队等候。
下午看诊的人本就不多,等了没多久也就轮到他们了。
老两口迫不及待的踏进诊室,看到钟毓的第一眼,就止不住的欢喜。
魏兰这辈子只生了三个儿子,年轻那会儿总眼馋别人的女儿,直到儿媳妇娶进门才稍微好点。
钟毓这长相气质,完全就是她梦中闺女的缩影。
她眼中的欢喜满意都要溢出眼眶了,心里不住的夸赞儿子眼光好。
钟毓正忙着写病历,看了一眼后并未对他们太在意,跟平常看诊时无异,态度温和道:
“老人家是哪里需要看诊?”
不等纪首长开腔,魏兰就抢先道:
“钟医师,我老伴的背上有很多年轻时受伤留下的瘢痕,你能帮他去除掉吗?”
钟毓抬头看这老两口衣着不凡谈吐文雅,有些好奇的问道:
“能说说是什么样的瘢痕吗?”
魏兰笑眯眯的答道:
“就是以前上战场留下的枪伤还有刀伤,我觉着实在有些难看,就想给弄没,你看难治吗?”
钟毓对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老人自然是极敬佩的,她肃然起敬道:
“时间久远的瘢痕是可以通过植皮等手段去除的,但我个人认为,如果不是特别影响美观,又是在衣服遮挡的地方,其实没必要去受这个罪,这些都是您的勋功章,如果阿姨真的看着心里难过,我可以开些让瘢痕变淡的药膏涂抹,您觉得怎么样?”
纪首长听的心里很是熨帖,这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这些可不就是勋功章嘛,这思想觉悟像他们家人。
他对魏兰故作生气道:“你看看!你看看!瞧人家钟医师多会说话,这就是我的勋功章,你还嫌难看。”
魏兰配合的认错道:“行行行,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不也是看到这瘢痕就心疼你嘛,都听钟医师的,咱们开些药膏涂抹。”
她这话是看着钟毓说的,听着有股宠溺的意味,钟毓一脸迷茫。
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叫嚷。
“钟毓医师在哪?有人手指切断了,赶紧帮忙急救!”
这声音吵嚷的让人心慌,魏兰被吓了一跳。
钟毓却面色平静的站起身,来不及跟他们交代什么,拔腿就往外走。
她一出现,就有个穿着迷彩服且认识她的士兵跑了过来,着急的说道:
“钟医师,我们营长刚才在训练的时候,为了救新兵蛋子,右手食指被刀给切掉了,您快点去给他接上!”
紧随其后的纪首长听到这话面色凝重起来,右手食指若是接不上,搞不好就会影响前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钟毓健步如飞的往急诊室走去,她步伐虽快,面色却沉稳,莫名让人安心。
纪首长下意识的跟在了她身后,魏兰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头子,阿毓是去给病人急救,那血淋淋的场面咱们就别去看了吧。”
纪首长一脸严肃道:“我得去看看是哪家的小子出事了,这军区的营长就那么几个,可都是中坚力量,废了哪一个都太可惜了。”
魏兰实在走不动了,她脚步慢了下来,喘着粗气道:
“那你先跟上去吧,我慢点走。”
纪首长虽担心急诊室那边的情况,却也知道自己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加上他家老伴路痴的属性,他着实不放心,干脆也陪着慢下脚步。
“我急着去也没用,陪着你慢慢走吧。”
魏兰笑着点头,她家老头子脾气虽臭,动不动还爱吼人,可对她始终都是细致体贴的。
等老两口赶到急症室门口的时候,钟毓已经进去了。
纪首长直接问守在急诊室门口的小战士。
“是哪位营长受伤了?”
那小战士虽不认识纪首长,却从他身上的气势嗅到他身份不一般,老实的回答道:
“是我们一营的岳营长,他流了很多血,手指断掉好长一节,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
魏兰皱着眉头问道:“难不成是桂花家的启明?他好像就在广州军区吧?”
纪首长点点头,知道受伤的是老战友家的儿子,他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