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白大都督的节操也再次上线了,这种收买人心的最佳时刻,若不动手,必然后悔终生。只见他左手偷偷的在右手腕处的五彩刺青处轻轻一抚。顿时,白黑青赤金五色神光流转,缓缓升上天际。
随着神光的缓缓上升,不断的有兵将看到,所有看到的士兵,都不禁惊呼“圣人”,然后弯腰躬身船上垂听圣训。看到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弓着身子。
“至于今日王五等人之事以及今后行止前途,待都督府商议过后,必有方略将通报全军。而今,全军听令。”
“全军,行进队列,方向东北,起航。”
“谨遵令!”当亲军声嘶力竭的喊出“起航”的时候,军士们齐齐呼喊一声,然后各司其职,转变方向,向东北出发。
……
都督府议事舱,一众文武再次坐定。
魏无咎跪在帅案之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王五、胡老三等九员涉事人员也是垂头耷脑,大气也不敢喘,对于这些底层士兵来说,都督府三百年的余威,还是很有威慑能力的。
白大都督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一众人等,脑门一阵抽抽,事情的起末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事件还是自己惹得事端,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运行,亲军放出风声引起军士不满,进而影响军官的立场选择。
没想到除了明面上的镇守司之外,还有其他人潜藏在都督府之内,暗藏不轨,趁着这几个愣头青请愿都督府的时刻,煽动人心,蛊惑军士,差点酿成兵变。
今日这件事情是一个教训,以后行事,要少做行险之事,一定要多留一手后路。梦中九世轮回,圣人传法,也是让自己有点膨胀了,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
可是,这几个人怎么处置,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这些人虽然没有叛乱之心,可是聚众闹事,差点引成大变,按照军法,斩了他们,传首示众也不为过。可是,此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诿过他人有点过于下作不说,外面可还有几百“从犯”,在这个人心不稳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刚刚装神弄鬼收拢起来的军心可就毁于一旦了。
罢了,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此时此刻,也只能和稀泥了。
念及于此,白轩看向下方跪着的几个人,开口说道:“魏将军,此事与你无关,且先起来归位就坐吧。”
魏无咎抬起头来,看向白轩一会儿,双手一抱拳,把头一偏:“谢大都督宽宏,末将治军不严,以致部下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错事,无颜再见大都督,还请大都督将末将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魏无咎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会儿,面色难看的继续说道:
“只是这些兄弟都是都督府和潞安白氏忠心耿耿的壮士,此番是受人蛊惑,才做出如此恶事,并未有对于都督府和大都督半点儿不敬之心,还望大都督看在都督府正值用人之际,及末将为都督府鞍前马后二十多年,略有辛劳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说完,又垂着头颅,一副引颈待戮的姿态。众将见之,心中一急,欲要开口求情,却不知道该说甚言语,聚众闹事,不是小事,必然要有个说法的,此时好像除了杀鸡儆猴再无他法。
后面王五见到这个情景,自己的恩主上司,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孟浪之举,也顾不上对于都督府中枢之地敬畏和拘束,连忙开口:
“大都督容禀,并非是小人忘恩负义,背反都督,实在是小人心中憋屈,想请大都督给小人一个说法。事已至此,皆因小人孟浪而起,与魏将军无干,小人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大都督能释小人之惑,小人虽死无憾。”
“放肆,王五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一个区区队率,如何敢要大都督给你一个说法?你把这大乾的都督府当做什么了?”
魏无咎本已经死心,只一心求死,没想到这王五如此倔强,直到此时,还敢说什么“要一个说法”,连忙呵斥:“我辈都督府军人,以受命奉令为职,何时有了都督府给你说法的道理?”
“魏将军还请起身就坐,本将军说了,此事与你无干,你且旁观,此事自有本都督定夺,这是军令。”白轩心中明白,军中还有不轨之徒潜藏,杀人是下下之策,因此直接拦住话头,把事情的处置权抢到了手中。
“这……遵命。”魏无咎是传统的军人最看不惯军人抗命,自然不会违抗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