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韩秀妍眼中一颤，只见自己眼前不知为何凭空出现了一条崭新的【规则】。

【规则七：表演期间，全场噤声！】

“新的【规则】，在这个时候？”韩秀妍眼中惊喜。

不止是她，所有人的眼前都突然出现了这条【规则】。

“这，这是怎么回事？”纽特不明所以地看向莱诺，可莱诺也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

“在这种时候出现这种【规则】……”舞台边，满头大汗的伊万咧嘴一笑，“肖晨，是你干的吧？”

他看向人群中央，只见肖晨正将一支钢笔收回了手中。

“成功了？”

肖晨惊喜地环顾四周，此时此刻，整个观众席内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紧闭着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像这种拟造【规则】的【道具】，只有在最开始埋下伏笔才能有效地骗到玩家。

但这一次，他要骗的不是玩家，而是这些宾客。

【规则】对诡异和NPC的限制是压倒性的，如此明显出现在眼前的【规则】，这种等级的NPC根本不敢违抗。

而他猜得也没错，在这個副本的特定情况下，所有宾客会和玩家一起接收到【规则】。

肖晨轻轻一笑，随着他将【规则】写下，所有宾客立刻闭上了嘴，没人再敢说一句话。

这就是【规则】的压迫感。

随着场下逐渐恢复寂静，台上的安娜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舞动的肢体再次变得柔软灵动，脸上的狰狞也逐渐消失，重新回到了起初的平静。

卡米尔小姐察觉到安娜的变化，立刻将嗓音提高了一倍，趁着这次的机会将属于她的音乐放大，彻底压制住了安娜的诡异。

姐妹二人再次重回状态，开始为这场演出的后半部分进行结尾。

婉转悠扬的歌声响彻整个歌剧院，好似能看到一个个音符在飘动，最后又再次落下。

在最后一次乐曲与舞动的高潮中，谢幕的礼花在半空飞扬，歌声渐渐飘远，舞者也做完了最后一个动作。

随着台上姐妹二人缓缓鞠躬，这场卡米尔梦中的演出迎来了谢幕。

随着表演结束，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卡米尔小姐！！”

“太棒了，太美妙了，这歌喉，这舞蹈。”

“果然，卡米尔的歌喉和舞姿是世间绝美！”

在宾客们的欢呼声下，幕布缓缓拉上，令两位表演者藏于了幕后。

而随着表演就此谢幕，众人身后歌剧院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开始缓缓打开。

一束白光霎时投入歌剧院内，表演完成，歌剧院和宾客们的交易就此结束，大门打开在此放行，所有宾客都欢呼着冲向了那个闪烁着光的出口。

宾客们如退潮一般涌向大门，观众席很快只剩下了几个玩家。

刚刚还站满了人的大堂，此刻只剩下了孤零零几个人。

“成功了，大门开了？”莱诺欣喜地看向敞开的大门，“我们真的成功了！”

这还是几人第一次在莱诺脸上看到如此喜悦，毕竟歌剧院这个怪谈对他们来说都不太容易。

能完成超出通关以外的目标，硕大的成就感也是在几人心中升起。

“只，只要走出这扇门，就能通关了？”纽特松懈下来，大口喘着气。

他们这一组的状况很特殊，通关目标是找到凶手，而正常玩家在找到凶手后就会揭露真相，并且直接通关。但他们不一样，他们在证明自己找到凶手并点名凶手后，并没完全说出名字，因此他们不会通关，也因此歌剧院会迎来表演，随着表演结束，大门打开。

是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才会造就现在这个局面。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件事要做。”

肖晨朝众人点了点头，便朝着舞台后方走去。

绕过台柱，经过一段不那么长的台阶，他来到了幕布后面。

“偶像，你可来了。”伊万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看上去累的够呛。

“已经可以通关了，你也走吧。”肖晨说道：“辛苦你了。”

“那我们现在，算是一伙人了吗？”伊万笑笑。

“算。”肖晨点头。

“好嘞，那我也算没白忙活。”伊万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指了指前方，“她就在前面。”

肖晨走上台阶，一步步登上舞台。

只见在高台上，卡米尔小姐和安娜正站在两侧对望着。

只不过，没了卡米尔小姐的歌声，安娜再次变回了舞女的模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是怪谈的世界，舞女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变回安娜。

正当肖晨这么想的时候，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表演……姐姐。”

舞女说话了！

一瞬间，肖晨竟然分不清面前的究竟是舞女还是安娜。

怎么回事，难道卡米尔小姐的歌声甚至能逆转安娜和舞女的存在吗？还是说卡米尔小姐的歌声唤醒了舞女体内安娜的那一部分，并让其留存了下来？

这一幕实在出乎肖晨的意料，令他愣在了原地。

“很高兴再见到你，妹妹。”卡米尔小姐也笑了。

姐妹俩在肖晨的帮助下，实现了曾不可能发生的相见，这是肖晨给她们创造出来的机会。

“有机会的话……再一起表演吧……”安娜幽幽说着，一步步向后退去，慢慢离开了舞台。

“好，当然。”

看着自己妹妹离开的身影，卡米尔小姐满足的笑了。

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她来到了台前，接受了大家对自己的赞美，还和已故的妹妹完成了一场本不可能出现的演出。

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身后这位年轻人。

“年轻人，才一天不见，你的本事好像又变大了。”卡米尔小姐转过头，朝肖晨笑了笑。

“还好吧，倒是你那边的意外差点让我白忙活一场。”肖晨轻笑一声，他能感到此时的卡米尔小姐完全没有敌意，甚至有些亲切。

“嗯，祂想要抹除这个世界的我，以此来阻止你想做的事。”卡米尔小姐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起初也以为完了，没想到你居然能让人把我从地狱里拉回来。”

“那个人叫伊万，多亏了他计划才能成功。”肖晨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时间只有一小时。”

“我当然知道，那个孩子在第一次将我复活时已经说过了。”卡米尔小姐将礼服微微拉下，一道惊悚的伤口依旧留存在胸口。

“而且，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是吗？”她的声音很平淡，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一切。

“嗯……你能接受就好。”肖晨道。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我完成了表演，我站到了台前，我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并和她一起完成了表演，甚至在最后又听到她叫了我一声姐姐。”卡米尔小姐微微一笑，“年轻人，这个结局已经很圆满了，至少我相当满意。”

“你逆着【规则】，创造出了这些，是你一手创造出了这些事情。”她说道：“你做的很好，好到出乎了我的意料。”

卡米尔小姐嘴角带着戏谑，“看样子，我们也耍了祂一次。”

“你看上去很爽的样子。”肖晨一笑。

“当然，并不是所有诡异都喜欢顺从祂的意志。”她说道：“我相信你可以改变什么的，年轻人。”

“光相信可没用。”肖晨说道：“该履行承诺了。”

“当然。”卡米尔小姐走近了一点，冰山般的脸凑到肖晨的面前，“告诉我，年轻人，你希望我说出哪句话。”

肖晨开口，说出了那四个字。

“原来如此……”卡米尔小姐点了点头，“在此之前，回答我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