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渊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韩大相公说,武将不要过问文臣的事。”
“到头来,文臣却可以对兵事指指点点?”
“如果,听从几位大人的意见,将那些为陛下血战边关的百战之将替换下来,倘若新军今后并无起色...”
“那么这责任,是不是该有您几位担着?”
有御史脱口道:“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凭什么让我们担着?”
其中有为御史拽了拽他的衣领,示意他不要多言。
卫渊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既然你不能担责,那就无权议论新军事宜。”
“若新军不成,自有我担责,若新军成了,自是陛下天威浩荡。”
“你三言两语,就让我将为国家,为陛下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换下来,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看,有不臣之心的人,是你吧?”
御史勃然大怒,浑身发颤,“你...你...你放肆!”
卫渊皱眉道:“你才是放肆,身为文吏,却对兵事指指点点,你挺有野心啊!”
御史慌了,这武将,长着张嘴,怎么乱说话啊?
他朝着赵祯下跪道:“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啊!”
卫渊指了指殿外,“你来的时候没看天象吗?今日天象阴沉昏暗,哪来的日月?”
“你...!”御史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难缠的武将。
赵祯不由得笑出声来,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御史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看到赵祯紧紧皱着眉头,都是打消各自念头,不敢再多言。
赵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渊,
“听你老师说过,你擅长诡辩,今日算是让朕见识到了。”
卫渊连忙下跪,“臣所言,也都是真的。”
“臣不用代州的那些将领,臣...就无人可用了。”
“若是用勋贵...这新军组建意义何在?”
赵祯点了点头,“朕今日唤你来,是在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新军的担子,就彻底落在你身上了。”
说罢,他亲自写了道圣旨。
竟是将那些前来参奏的御史,全部罢黜。
卫渊看到这里,才算是明白,赵祯将自己叫过来,并不是要听自己说什么。
而是要敲山震虎。
如此,新军将少去很多麻烦。
卫渊深深作揖,“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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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华兰大婚。
这一日,盛家宾客如潮。
王若弗娘家、盛家大房,都来了人。
还有盛紘在朝为官的一些同僚。
众人有说有笑。
其中,王若弗的亲姐姐,嫁到康家为妻的康王氏也来了。
华兰、明兰等人,要称呼其一声‘康姨母’。
其人非常刻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连林噙霜与之比较,都是弱了不少。
这康家早些年,堪称是有权有势。
但因康姨母的丈夫不济事,整个康家,渐渐衰败了下来。
昔日万贯家财再到如今的捉襟见肘,衰败之势不可谓不快。
最要命的是,以前的康家,在京城还能有一席之地,但现在的康家,连个三品官都没有。
已被不少名门勋贵,视为‘不入流’了。
此刻。
康姨母正在盛家后院,与王若弗等人聊天。
卫恕意娘俩也在。
林噙霜没有诰命身份,再加上屁股又受了伤,故而来不了此间。
卫恕意娘俩坐在一处比较清静的角落里饮茶。
前来的不少名门女眷,与王若弗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竟又去卫恕意那里热乎起来。
康姨母见了,脸色阴沉,道:
“今日乃是盛家嫡女出门的大喜之日。”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抛头露面。”
“纵使有了官身,那也只是个妾室。”
“我得好妹妹,你怎么能被这种人给比了下去?”
“你可是盛家的大娘子,好妹妹,我真是为你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