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不少的武勋,都找到英国公府上,议论此事,
“我说,老哥哥,这不会是你那宝贝徒儿请的旨意吧?”
“陛下一向优待咱们武勋,怎么会发一道这样的圣旨?”
“老哥哥,您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闹到陛下面前,组建新军,不能少了咱们勋贵子弟。”
“就是,陛下是知道咱们勋贵子弟忠心的!”
“...”
有人猜测,这件事情,与卫渊有关。
实际如何,他们不敢下决断。
所以,来请教张辅。
顿了顿。
张辅看向众人,故作神情淡然道:
“你们好好想想,陛下今年,多大年纪了?”
“陛下想要武功,如果再用勋贵子弟,那组建新军的意义何在?”
韩国公皱眉道:“老哥哥,话不是那么说的。”
“倘若不用咱们勋贵子弟,新军战力远超一般禁军,陛下,该怎么想咱们?”
此话一出,立即便有人附和道:
“是啊,新军要成,陛下今后,还如何重视我们勋贵子弟?”
“不成,这绝对不成!大家伙联名上奏!”
“对,联名上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张辅死死盯着韩国公,眉头深深皱起。
就在这时,宁远侯顾偃开手持长枪而来,
“联名上奏?阻挠新军建成?我倒是看看,你们哥几個,谁有这番魄力!”
话音刚落。
顾偃开酒看向张辅。
二人相互对视,仿佛再说,卫小子惹出来事,自有长辈,给他扛着!
有顾偃开这么一闹。
那些个能撬动大周至少一半军队的武勋们,顷刻间,竟是寂静了下来。
随后,张辅抚须道:
“新军成与不成,都不会影响到咱们得利益。”
“陛下也可能只是想试一试,如果没有咱们得参与,新军能练成什么样子。”
“因为陛下是知道咱们老哥几个的用处,想要大规模训练将士,还得看咱们勋贵。”
“至于新军...陛下也只是想知道,照着练兵实纪去练,没有咱们勋贵的帮扶,能不能练成一支精兵。”
众人一听,脸色才算是稍微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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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四年,九月下旬。
卫渊在京城外建立的宗庙已成。
他请示了赵祯,在大相国寺里,请了一位大师,当做宗庙主持。
而这座祖宗庙宇,被卫渊取名为‘忠烈寺’。
赵祯得知之后,龙颜大悦,遂亲笔写下那三字,让卫渊拓印下来,当做匾额。
十月初旬。
华兰大婚之前。
卫渊、卫恕意、卫如意包括盛家的一些子弟。
还有英国公府年轻一辈,以及与卫渊关系较好的几家勋贵。
齐齐前往忠烈寺,观摩卫家祭祖大典。
今日,卫渊要祭祖。
要认卫青为祖。
卫家,也将从此时开始,迈向一个崭新的台阶。
与此同时。
宣政殿里。
赵祯背负双手,沉默无声。
整座大殿里的太监、宫女,都被他身上所展露出的那种气势所震慑,从而有些心惊胆颤。
他们,好久没有看到如此‘沉默’的皇帝陛下了。
一些年长的太监依稀记得,前两次,还是因范文正公与武襄公的死讯传来...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只看到皇帝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命,礼部尚书苏辙。”
“为忠勇伯认祖一事,登记造册,传讯天下。”
“至此,卫家之祖,可追溯至汉长平侯卫青,载史以供后人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