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永叔皱眉道:“英国公,说话要负责任,什么叫补我们户部的窟窿?”
顾偃开问道:“盐税出了问题,难道不是你们户部的责任?”
兵部尚书曹耀衡开口道:“那也是因为要支持代州之战,耗费了无数钱粮。”
他是文臣,不是武将。
韩国公潘弈皱眉道:“听你这意思,代州之战是不应该打,就该等着辽夏两国跨过雁门,跨过长城,你才满意?”
富彦国道:“此言差矣,代州一战,乃是由英国公挂帅,英国公不出关迎敌,反而以守城之策与敌打持久之战,因此才耗费钱粮无数。”
“这两年,我大周天灾人祸不断,处处都是用钱用粮的地方,为了支持代州之战,朝廷已是入不敷出。”
辅国公秦业道:“行军作战的事情你懂几个?你以为,你在这朝廷里大手一挥,就可断定,将士们出关作战必胜?”
“你可知,出关作战一旦败了,将会死伤多少将士?”
文武两党的大佬们开始互喷。
一些微末小官,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他们知道,大佬之间的战斗,他们是不能参与的。
不然,光是他们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自己。
卫渊则是摆出一副看戏的状态,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毕竟,这一幕,可不常发生啊。
兴许是他们吵得太激烈了。
韩章瞧见赵祯脸色不对,当即开口道:
“好了,都扯远了,现在是议盐税制该如何改。”
此话一出,整个紫宸殿,才算是安静了几分。
赵祯开口道:“裁军不可行,毕竟辽夏两国仍在虎视眈眈。”
“这盐税改制,朕与韩卿等人商议数日,原本是想用盐引来代替盐钞。”
“韩卿提出,可印发长引与短引,来控制盐价。”
“长引期限为一年,短引期限为半载,若是施以盐引法,或可解决盐税之事。”
“但对于盐引运销数量规制,要予以规范,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
赵祯也发现了,不将盐税一事解决,组建新军定是困难重重。
所谓盐钞法,是指商人需要支付现款以换取盐钞,然后根据盐场的产量领取相应的钞卷。
朝廷以此来控制盐价。
但是盐钞多了,盐价下跌,盐税就很难收,朝廷就会损失很大一部分利润。
而韩章提出的盐引法,是用时间来取代数量。
比如,一个商人买了很多长引,那么在一年内,就不用再买长引了,他可以凭借长引去领取食盐贩卖。
在规定的时间内,只能领取规定数量的盐。
就不至于盐价大跌。
但是韩章提出的还不太全面,有着明显的漏洞。
如果长引与短引的区别只在于时间问题,那么所有人都去买长引了。
有了大量的时间,商户们会将盐卖到外部一些缺盐的地区。
如此,也难以扼制盐价的平稳。
这几日,韩章他们,正因此事而忧心。
不过听他们议论到这里。
卫渊的脑海里,倒是想出了完整的盐引法。
他不得不佩服韩章治理经济的能力,差点就将盐引法提早出现几十年了。
就在文武百官都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出丝毫办法与主意时。
为了组建新军,卫渊决定将完整盐引法献出,
“陛下,臣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规范食盐的运销数量与规制。”
卫渊这么一开口。
不少的文臣,竟是都不屑一顾的议论起来,
“看来这位忠勇伯是真的想组建新军,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是啊,他一个武将,懂什么治国之道?”
“这又不是带兵打仗...”
“...”
卫渊听到这些声音,不为所动,目光一直看向赵祯。
此时,就连韩章也不信他真的会拿出法子,
“我等想了数日,都不曾想到法子。”
“怎么?忠勇伯一名武将,仅是听了只言片语,就能拿个章程出来?”
“一旦欺君,忠勇伯可知是何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