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这座名利场,所谓的‘交朋友’,‘不要得罪人’都是虚的。
总而言之,你得势,有的是朋友,你失势,都是敌人。
卫渊之于忠勤伯府就是如此。
就算他将他们赶出府门。
他们又能如何?
难道真的要与卫渊撕破脸?
要知道,永平伯府的事情,刚发生不久。
冲这个,一般小小的伯府,只能舔着脸巴结卫渊,绝不敢与之交恶。
至于永昌伯夫人,所作所为,就有些过分了。
明知道卫渊的权势如日中天,她竟还妄想着,让梁晗那种货色娶明兰。
不就是想着,借卫渊的势,让永昌伯府,可以继续昌盛下去吗?
对待拥有着这种心思的人,卫渊没什么好说的。
吴大娘子人虽不错,可就是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容易掂量不清。
此刻,华兰听到卫渊所言,一脸感激,
“华儿大婚之时,舅舅能去,对华儿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到底,卫渊又不是她亲舅舅。
她的婚事,卫渊也是可去可不去,不会有人说什么。
因此,这时,华兰才对卫渊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卫渊清楚华兰是什么样的女子,性格大气端方又不失温柔敦厚,为人处事稳重有礼。
对于这样的晚辈,他是乐意去帮一帮的。
“我不仅会去,还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你叫我一声舅舅,无论亲疏,该帮的,定会帮你。”
华兰是个温顺的孩子,卫渊这样说,足以证明,他很看好她。
只可惜,若不是当初与盛家交往不深,他定会劝谏盛紘,那忠勤伯府,实非良配。
家里一堆烂事。
只因这忠勤伯府早已入不敷出,为了维持主伯府的门面,拉了一屁股饥荒。
就指望着华兰过门能带来不少嫁妆回口血。
人家永昌伯府最起码还有些钱财,忠勤伯府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其忠勤伯夫人还有些刻薄。
如此人家,实非良配。
不过,这些,卫渊都管不到了。
听到卫渊那么一说,华兰心中顿时一阵感激,突然跪倒在地,向卫渊施以大礼,
“舅舅虽非华儿嫡亲舅舅,但舅舅能为华儿说出那番话,可见舅舅心中是认可华儿这个晚辈。”
“华儿向舅舅这一跪,是想告诉舅舅,日后,华儿会与六妹妹一样,待您如亲舅,给您养老。”
说出这番话,不管是否有其它目的,总之,面子上是过得去了。
卫渊将她搀扶起来,
“言重了。”
“你与长柏,都是莪看好的晚辈。”
“忠勤伯府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待你嫁过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料想不会遇到什么难关。”
华兰郑重点头。
长柏笑道:“大姐姐方才说,舅舅您并不是我们的亲舅舅。”
“但是在外甥眼里看来,这亲与不亲,光看血缘是没有用的。”
“大姐姐大婚之时,舅舅您大可以不去,但您去了,就是再给大姐姐助势,我们姐弟二人都感念您的恩德。”
“这就好比是我们那位祖母,虽也无血缘至亲,可是祖母待我们,就是亲祖母,甚至比亲祖母还要亲。”
闻言,卫渊笑了笑,“长柏,你何时也学会说这些漂亮话了?”
此话一出,卫渊、盛长柏、华兰三人齐齐大笑起来。
这时,如兰像一只跳脱的野兔,来到此间,好奇问道:
“舅舅,大姐姐,二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如此开心?”
卫渊道:“再聊你。”
“聊我?”如兰瞪大了双眼,显得极其灵动可爱。
卫渊笑道:“聊你平日是何等的调皮跋扈,还未嫁人,就已活得像个怨妇。”
虽是玩笑,但也有些重了。
如兰跺了跺脚,努力辩解道:“哪有!舅舅,您是不是又听我大姐姐说什么了?”
“大姐姐,我是你亲妹妹!”
长柏也跟着笑道:“五妹妹,舅舅说的也对,你平日里,的确调皮了些,要改。”
华兰附和道:“没错,你看你,平日里,哪像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