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军可是李昊的嫡长子,李昊是谁?那是前知八百载,后晓五百年的能人异士!”
“所谓虎父无犬子,你们不信李监军,难道还不信李先生?”
就此,无人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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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离开雁门关的那五百人,是由陈阿牛亲自率领。
这陈阿牛在雁门大战中,就跟随着卫渊,直到现在。
在卫渊身边,不仅学了些兵法韬略,也识了些字,给自个儿换了个名字,叫做‘陈远之’。
与‘陈庆之’只有一字之差。
远之,有深谋远虑的含义,陈阿牛觉得自己很笨,于是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此刻,雁门关外几十里处的丛山峻岭中。
陈阿牛正在组织军队休整。
这时,有一名士卒,来到他跟前,问道:
“陈都头,咱明明可以掩盖生火的痕迹,为何您偏偏要留着?这岂不是让夏军发现了咱们得踪迹?”
陈阿牛嘿嘿笑道:“俺太笨了,分不清哪个才是西夏军的粮苍。”
“但只要咱们故意暴露位置,西夏军通过咱们生炊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咱们有多少人,是要去干嘛。”
“如此一来,他们往哪里增兵,哪里就是他们真正的粮仓。”
行军作战,一般来说,会设置多个粮仓地点,用来疑惑敌军。
西夏军没觉着周军能出雁门染指他们的粮仓,但也弄了一个假的。
就在附近不远处的山脉中。
“再说,咱们躲在深山老林里,想要找到咱们,不是易事。”
“骑兵在这里铺展不开,他们没有优势,咱们边走边躲,他们若是抽出大量的敌军来找咱们,也能减轻卫将军那边的压力。”
听陈阿牛说了那么多。
那名士卒顿时称赞道:“都头,俺感觉您有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
陈阿牛摇了摇头,一脸自责道:
“说甚胡话,俺太笨了,卫将军教俺挺多,可是到最后,能记住的,没多少。”
他们在大山中,一连躲藏六日,却始终不见野利遇乞那里有向别处调兵的迹象。
陈阿牛很是自责,“俺太笨了,真的太笨了,太自以为是了!俺这区区拙劣计谋,怎么可能瞒得过野利遇乞那老狐狸?”
有人询问,“都头,现在该怎么办?”
陈阿牛想了想,道:“据斥候消息,西夏军设立的粮仓有两座。”
“第一座,距离咱们得有五十里路,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带。”
“第二座,在北边,距离咱们二十来里,山脚下。”
“要是俺,肯定将粮仓设在距离大军较远的位置,那里不是山路,有林间小道,方便运输粮草。”
“可是俺太笨了,连俺都能想到的,西夏军岂能想不到?”
“所以,俺猜测,敌军为了防止咱们烧他们的粮食,肯定把真正的粮仓,挪到山脚下了,虽然山路不好送粮,可是安全!”
一番言论,彻底折服众人,
“都头,这一刻,您像极了运筹帷幄的卫将军!”
身材魁梧,农家子出身的陈阿牛嘿嘿一笑,“俺太笨了,不给卫将军抹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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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前。
西夏军真正粮仓所在地——桑干河畔。
这里是一处空旷地带。
李行接到野利遇乞传来的消息,让他务必保护好粮草。
然而,李行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向跟随自己前来的一名心腹开口道:
“他让我看护粮草,又说周军可能会来烧粮,结果一个人也不给我派,是什么意思?”
心腹脱口道:“大人,这里不是有两千兵么...”
两千?
两千顶什么用?
李行皱眉道:“蹊跷,太蹊跷。”
“他不给我派兵,似是对粮草并不看重。”
“粮草要是真被周军烧了,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他忽然神情一怔,旋即回神道:
“我懂了!”
“他是故意的,他这是要借周军的手除掉我!”
“此刻,周军必然知晓,真正的粮仓,就在咱们这!”
“传令,快,命人将粮草转移至南山脚下!”
心腹一愣,转移粮食?
这里靠着大河啊!
周军真敢来坏粮,估计也是火攻,大河就在旁边,还怕这个?
但是,一旦转移到山脚下,刚刚开春,天干物燥,一场大火,敢将整座山都给点燃。
这命令下的,是不是有些傻?
李行麾下一名文吏都能想到的事,李行想不到?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周军不会知晓他转移粮草的计划。
命令一传,大量的民夫以及士卒,就开始折腾起来。
李行见转移的粮草还算快,心里便是松了口气,道:
“军粮出了问题,我便是首责。”
“野利遇乞,你还真是好打算!”
“幸好我计高一筹,提前转移粮草!”
“如此看来,我李行,亦有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