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从来不是相同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上下之分,高低之分,大小之分,男女之分……只要想,就会有差别,而且这种差距往往还是人为定义,造成悬殊。
对于无数修仙者来说,有幸拜入紫阳剑宗这等大门派中,是祖上八代冒青烟的天大好事!
由于差距过大,山台上众人看着云台上同金鼎真人、葛真人说话的易江河,早没有嫉妒之心,眼中闪烁的皆是艳羡。
景和大师轻叹一口气,“你看他只是灵台境,却能够与金丹真人们并肩说话,来往间进退得当,分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如何不让人艳羡。”
“佛门中人六根清净,大师犯戒了。”周阳淡淡的说了一句。
“此乃心声,正是非妄之言,哪里犯戒。”景和大师双手合十,坐在席位上闭眼不再关注,显然大受打击。
李元抬头看着云台上,金鼎真人等人同易江河和煦的交谈着,并未将他当成小辈,并让他做到金鼎真人旁,这等待遇简直羡煞旁人。
葛镜同样看到这些,撇撇嘴,转头看李元一脸出神的样子,哼了一声,走过去塞给他一个东西,“这是我麻姑山的令牌,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当然,是力所能及,不过分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你……”李元刚回过神发生了什么,再抬眼时,已不见了葛镜的身影。
他手中是一枚三角形枣红色令牌,一面刻有高山,想来便是麻姑山,另一面是一个“葛”字,隐隐透着法力的气息,略一感知,竟是一枚中品法器,有护身之能。
不愧是麻姑山,此等之物也是法器,想了想,也不矫情,直接塞到袖子里。
在这安岳府地界,麻姑山的一個承诺几乎能让他横着走,自然要好生保管,留到合适的时候再用。
这时,江淮真人又让人上台比剑,两位剑道大佬离开,剩下的人争先恐后的上台,一对对比试起来,倒也颇为激烈,但精彩程度比之方才就大大不如了。
过程中又是一轮美酒佳肴上来,让人边吃边看边聊,待客之道体现出十成十的诚意。
李元看着肆意宴欢的人们,脸上露出笑容,心中却慢慢平静下来,福至心灵般心神一动,采气诀缓缓运转。
……
这一日,金光门上空五彩烟霞如烟如罗,交织成一片绚烂景象,门内门外各处景色姿态万千,奇峰怪树,别具一格,又有佳肴佳酿,比剑斗剑,还有紫阳剑宗的高徒现身,让人大呼这一趟没白来,值了礼金。
李元同周阳、贺进、景和大师三人告别,相逢即是缘,大家都是修行界中人,今日因缘相识,日后说不定哪位就异军突起做了真人,便各自留了传音印记,告辞离去。
临走时,周阳笑着说道:“李道长年纪轻,修为高,剑术精妙,待你的大名传遍九洲,那时找上门来,可千万要认得。”
“哈哈,那便承道友吉言了,放心,苟富贵,勿相忘。”李元大笑一声,甚觉有意思,互相再次道别,目送周阳远去。
待周阳人影消失,李元面色一点点淡了下来,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宾客来自四面八方,有的这便离去,有的与金光门另有交情,暂住一日,一千多人,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李元辨别方向,朝着安岳府城的方向飞去。
今次到来安岳府府城,游转了坊市的人气兴旺,也见识了金光门的财大气粗,便想看一看府城凡人与云川县是否有所不同。
人间百态,十里一俗,哪里有相同的。
因宾客刚刚散去,李元没有化作清风,而是以入云卷慢慢飞着,一路看山看水,心头却对自家功法思虑起来。
他不是傻子,沈长山的奇怪态度感知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般反应。
难道是因为太白剑经中的剑术?
自己今日没有冒头,只有比剑时上台与沈长山交手,所以,能让其对自己态度变化的只能是剑术了。
可是,对方为何如此?
若说因太白剑经中剑术精妙,起了异心……单看对方数柄长剑在身的架势,就知道绝非如此,更不用说沈长山还有什么“无极剑道”,连易江河都郑重对待,一看就大有来历,哪能看得上别家功法。
除此之外,就是太白剑经本身的问题了,必定是太白剑经泄露了什么。
但自家只是梁州安岳府云川县最南端,毗邻天云山脉,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小宗门,而对方是大有来历之人,怎么会有交集?
李元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观中只他一人,也无人问询本门来历是否玄奇,他想了想,猛然想到门中传下的文献资料有一本弟子迭代录集,不过因不感兴趣,从来没翻过,如今还在观中,只能等回去再看了,或许能有所发现。
李元如此紧张此事,却不是惊惧,只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看了沈长山最后运转法力后的架势,并不觉得自己敌不过他。
他自修行以来,直到现在,都以太白剑经做为主修功法,尤其是在先天氤氲紫炁能够自行适应之后,根本没有改换功法的意思。
一则,太白剑经是一门极完整的剑道传承,位列上乘,与崔宁修行的九阴幻月法相比也略显高明,他修行两年时间,还未见过比其更高明的功法。
二则,他虽性格和善不争,但亦非胆小怕事之人,若遇事只知逃避躲闪,不去面对,如何对得起踏上的这条逆天之路,又谈何破空飞升,登临仙界!
修士最重心性,以自心为重,别的都在后面。
李元心神坚定,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一事影响到心境,深深吐出一口气,把这些暂时放下,低头一看,正来到了前段时间采集灵气的沧江上空。
他心中一喜,正要落下去时,一点寒光突然从下方疾刺而来!
一点寒芒转瞬即至,只听刺啦一声,入云卷直接被撕裂,接着寒芒一顿,上面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一道清风在空中盘旋一圈,直接将“寒芒”包裹其中。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无数大大小小的风刃,以惊人的速度向那寒芒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