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妙真人道:“那女子所用正是八风身法,应当是岐山门的嫡传弟子。”
“原来如此。”金鼎真人了然点头。
就在这时,短短片刻之间,高台上已分出了胜负。
那壮汉见对方越愈战愈勇,剑法着实诡异,当即不再留手,双手握住巨剑,身子猛然旋转,直接掀起阵阵狂风。
这风又急又利,竟是比寻常风法也不遑多让。
女子身姿轻灵,却在此时有些不利,被那狂风席卷而去,渐渐站不住脚跟了。
她忙将长剑一抖,裹住一旁大树,然剑身之上满是尖锐利刺,只稍一用力,树木便咔咔折断,一时没有着力点。
若是一个不稳,被吸入那狂风龙卷中,一旦撞在那巨剑上,必将筋断骨折,她勉力坚持片刻,最终只得翻身跃下高台,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我输了。”
壮汉这才停下,拄着巨剑,有些沉重的喘着粗气,脸上却满是得意。
女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方才一战着实精彩,眼见壮汉将此等剑法之人都已击败,下方大多数人已没了夺取之心,难免心想,彩头莫不便是此人的了?
不过,天下高人卧虎藏龙,就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将到达一刻钟时,又有一人上了台。
此人背负一个古香古色的长方形木盒,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修士之道,千奇百怪,没人以为是无用之物,只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位年轻男子,眉清目秀,身姿挺拔,拱手道:“见过道友,在下沈长山,请道友指教。”
壮汉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沈长山嘴角带着笑容,反手从背后木匣中抽出一件三尺青锋,微一颔首,身子已消失在原地。
见对方剑法如此之快,巨汉下意识将门板巨剑往身前一挡,接着便听到下方一阵惊呼。
他睁眼一看,前方已无人影,心头正奇怪,忽的脑后一阵寒意袭来,慢慢转头,立时怔住,只见一把三尺青锋停在自己脑后三寸之地。
沈长山收剑抱拳,“承让了”。
壮汉一时面色苍白,似乎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是没有下去,而是双眼一瞪,大喊道:
“此地比的乃是剑法,阁下身法高超,我自叹不如,只是在剑法上不能将我打败,却是不合比试规则,我不服!”
他梗着脑袋,满脸不服。
台下顿时哗然一片,没想到对方脸皮竟如此之厚。
方才不敌的女子忍不住出声:“你方才可是以剑术将我击败的?无耻之尤!”
壮汉大声道:“你若不服,大可再来比试一场,总之我不服!”
“此人脸皮之厚,实乃贫僧此生所见之最。”景和大师忍不住出言,有些难忍。
李元点点头,“既不动用法力比试剑术,自然离不开身法辅助,不知他是本性如此,还是舍不得那件灵器彩头,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事,着实让人不齿。”
即便太白剑经中的剑术,亦有配套步法身法,若是可用法力,那一剑西来,天外飞仙,无关身法,但此刻不能动用法力,若是身法不算其中,难不成要两人像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打?
更可笑的是,壮汉方才击败女子时,也没有用剑法!
剑修,光明磊落才是,岂能如此输不起,台下众人纷纷出言讽刺。
不过,古往今来,人类性格千变万化,从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这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一个罢了。
沈长山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壮汉,正要出声,江淮真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修行如此多年,竟然能说这样的话,滚!”说罢空中一个白色大手直接将壮汉和巨剑抓住,扔出山门。
“继续。”
下方众人这才回神,纷纷对视一眼,敛声屏气,不敢高声。
金丹真人的威势如此之强,壮汉至少也是灵台境的修为,竟如同鸡仔一般,在大手中毫无反抗之力,可见其中差距,宛若天堑。
不过,也是壮汉太过无耻,赖不得旁人。
接下来,又有几人上台,都被沈长山打败,他这几次都未用快若闪电的身法,而是中规中矩,只以剑法对敌。
但说是中规中矩,其亦有其惊人之处,除了壮汉之外,他一连与七人比斗,所用长剑皆不相同。
而每一柄都是九道法禁的上品法器,加在一起的价值怕是要大几千零石,如此财大气粗,让人瞠目结舌。
周阳道:“此人所修莫不是万剑归宗之道,以万剑成阵破万法,早年间在修仙界中很流行,只是近年来没再听说过了。”
“道友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实在让人佩服。”
李元由衷赞叹,周阳如一本剑道百科全书,对各类剑道信手拈来,他目光落在其腰间长剑上,心中好奇,不知他修的是何种剑道?
同时,他心中不敢对寻常修士有所小瞧,尤其是见了台上这许多人出色的剑术之后,并不觉得自身有何出奇之处,一身本事,怕也是寻常。
眼见这位是个好说话的,看了许久,李元难免有些手痒,忍不住跳上台去,同沈长山比试一番。
结果在预料之中,全然不是对手,不过李元基础还算扎实,加之太白剑经中记载剑法精妙,沈长山似乎也有些兴趣,二人过了四五十招才落败。
“阁下剑术高深,在下甘拜下风。”李元拱手。
沈长山不知何时,脸上笑容已变得极淡,眼中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看的李元一头雾水。
回到座位上,李元还对他目光疑惑时,就看到周阳投来一股好奇的目光,其中隐含探究之意,未等李元发问,便开口道:“李道友剑术之精,冒犯问一句,不知从何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