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也是被逼无奈,他在我身上下了毒,每三天给一次解药,要是不能及时服用,全身就会奇痒无比,恨不能一头撞死了事!”
他说着,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仿佛想到了那种感觉,浑身抽搐两下,无比后怕。
李元见状,不知是他演技出色,编了这些话,还是确实如此。
若的确如他所说,那疤脸中年人会是谁?自己印象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更遑论结仇了。
他想了想,突然扔下一块布盖住孙永才的脸,拿着桃木剑怒道:
“我青松观向来不与人结怨,又岂会被人窥探,意图不轨,分明是你另有图谋,哼,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让你试试我的手段!”
说着,一剑割开孙永才的手腕。
孙永才全身被捆着,现在更是也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感觉到自己手腕一痛,然后便是一股热热的鲜血流下,刹那间,刺骨的凉意传遍全身。
他疯也似的挣扎着,但全身被捆,无论如何挣扎也没有用。
又听那年轻的道长说着魔鬼一样的话语:“现在我将你手腕割开,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一盏茶后不说实话,你会全身血流干涸而死。”
孙永才魂飞天外,本来说的就是真话,此刻更是半点也不敢隐瞒,语无伦次的不停告饶: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是真话,绝没有半句虚言!
我只是县城一个算命的,哪里会想着窥探道长,真的是一个疤脸中年人让我做的!
他给我下了毒,威胁我,要是不干就是死,我,我不得不干,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道长,饶命饶命!
对对,对了,那中年人说什么,多年的积累,好好的院子糟蹋了之类的话,旁的,旁的……”
孙永才拼命想着,绞尽脑汁要想出有用的东西来救自己的命,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手腕处在不断流血,那血冰凉刺骨,好似黄泉之。
他没有看到,李元拿着水瓢慢慢往手腕细细的伤口处浇水,当听到“积累”“院子”时,心神一震,同一样震惊的崔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元把水瓢一扔,扯开他脸上的布,抬脚踢昏过去,扔到一旁,而后冷冷一笑:
“是贼道人找来了,怪我当时手段粗陋,遮掩痕迹的手法不高明,让他发现了,也好,事情总得解决。”
他见崔宁一直不说话,以为她害怕,安慰道:“放心,那贼道人最高不过灵台境,我能对付的来,再不济,还可以去静宁寺找援手,法明大师与我交好,尽可麻烦他出手,你不必担心。”
谁知崔宁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奇怪的说:“我原以为再次听到贼道人的事,尤其他找上门来,会害怕,会惊惧,可是方才听到他的消息,非但没有这些,反而心中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李元微笑道:“你成长了,崔宁,你已经走出那个牢笼,踏上了修行路,再不是那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姑娘了。”
“是啊,我变了。”
崔宁深吸一口气,“莪原以为之前的事都放下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
杀害父母之仇,囚禁多年之恨,怎能轻易忘却!
现在只觉得,他终于来了,终于找来了,我这一生的不幸都是拜他所赐,他不来找我,我又如何报仇!”
她看着李元,静静的说:“李道长,我现在想哭,可是我没有眼泪,哭不出来。”
李元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杀了他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崔宁慢慢露出笑容,诚恳的笑着:“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但还是想说,谢谢,谢谢你!”
“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