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由此确定，在人类的意识中，记忆是可以分层的。

就好比电脑硬盘可以分区一样，催眠高手能够设定记忆屏蔽，将记忆分层，甚至直接编织记忆放在不同层级。

然后再像电脑硬盘设置引导扇区那样，用特定语句或声音等，作为引导方式，让记忆输出变得可控。

比如当李唐催眠审问时，某个记忆屏蔽被触动，若有特定可输出记忆，就会直接引导到该层记忆进行输出。

否则，就会引导被审问者的大脑按照某个记忆程序执行，比如水秀敏子被执行自杀程序。

事实上，这其实就是模拟人类为了保守秘密时，会自己编谎言类似。

只不过，这个谎言不是被审讯者自己编的，而是催眠高手事先编好后作为记忆保存的。

这种更加真实可信，只要审讯者不是催眠高手，都会被骗过去。

因为哪怕你用上什么高科技的吐真剂之类，得到的口供也是这份编好的记忆。

当最后李唐以远超水秀敏子的意识强度，强行打开别人设置在水秀敏子意识中的记忆屏蔽时，却触发了对方设下的死亡程序记忆。

人类的很多行为往往是受到意识记忆影响的，比如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在患病初期，他的大脑记忆就会出现某段像程序一样的记忆。

然后，病人会不断重复做这段记忆的事情，此时如果子女去拦着他，就会跟你发火、暴怒。

催眠高手在意识里预设的死亡程序记忆，就犹如这样一段记忆，当被触发后，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执行。

水秀敏子当时就是这样，李唐因为应对经验不足，虽然多次以强大意识安抚她，但最终还是被她强制执行成功。

李唐让零号把挡风墙移回原位，这才对许诚说道：“我相信你能够守口如瓶。

在这次计划执行中，你的确不需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

这就是公司配合官方实施的新基建计划，就是为了拉动经济，为了托住地产经济的颓势。”

“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

……

未来科技研究院总部基地。

超级地下城第5层。

这一层，层高25米，顶部布设的灯光系统，能够完全模拟日月星辰，整个光线变化，和外界完全同步。

这里的一栋三层小楼之中，沈丹青正有些无聊地看着专业书籍。

这是她知道母亲畏罪自杀的第10天，悲伤已经慢慢过去，并埋入记忆之中。

她那晚醒来后不久，就接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同时也看到了母亲犯罪的一系列证据，和最后在审讯时突然咬舌自尽的画面。

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是一个暗谍，还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特工。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牵连其中，虽然住在这栋楼中小楼内，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栋。

但她猜测应该还是在未来科技研究院总部的某栋大楼之中。

毕竟此前入职后，曾参观过一些大楼，知道有这种设计。

每天会有人送来精神方面有问题的员工，让她进行治疗，这是唯一让她开心的地方。

起码，她还能工作。

那晚沈丹青被带回总部后，李唐并未第一时间审讯她。

但是却将水秀敏子死亡的消息，和其犯下的罪恶都告诉了她。

将沈丹青安排在地下城后，曾让地下城的生物研究所对其进行了全面检查，并获取一定的生物素材立项进行研究。

这个地下城的生物研究所是从东倭救回的那位生物学专家江桥一郎负责主持，手下一些研究人员也是从世界各地找来的。

这些人有着各种不好的经历，都是在绝望之际被迈克·史密斯的RSS佣兵团救下送来这里。

建立这个秘密研究所，就是为了江桥一郎曾经的研究。

这次审讯水秀敏子，她提到过沈烨为了治女儿的病，曾参与过某堡的研究项目。

为了找出水秀敏子口中未说出的秘密。

李唐让零号通过【匿影】网络对某堡进行了渗透，还真的获知了S病毒衍生物的相关信息。

这是某堡为帝国军方进行的一项生物强化战士的研究项目，江桥一郎他们的研究，无意中使用了与该项目类似的关键方法。

这才是他被灭口的原因。

这一次对某堡的渗透调查，让零号获得了浩如烟海般的资料。

幸好零号算力充足，很快就从中发现了一个持续多年的项目，竟然真的和沈丹青有关系。

这个项目的资助金主是一个叫共生会的非政府组织，据说负责人叫温特尔·席勒。

事实上，这个共生会在某堡资助了大量生物方向的研究项目。

李唐就此确认，水秀敏子最后说的“共生”，九成是这个共生会。

很显然，沈丹青就是共生会某个疯狂阴谋的产物。

李唐至今都能想起自己当时看完资料后的表情。

零号整理出的资料，第一句话，就把李唐给惊住了。

“沈丹青是克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