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君闲如此沉不住气,圣灵帝一把将自己所写的一张静字揉成团,丢在一旁。看着唐君闲,有些失望。
“朕忍了他兄长二十多年,又忍了他十年,如今为何忍不得?”圣灵帝冷冷道。
先太子才华,品德,政绩都不如他,却依旧占据太子之位,他隐忍多年才一击即胜,本想斩草除根,连同唐无极一并杀害。
可惜,对方远在边疆,为了朝廷稳固,他没有继续动手,让圣王逍遥了十年。
如今,眼看圣王对他已无用,有的只是无尽祸害,但,他也不急于一时。
唐君闲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圣灵帝所不满,“可皇叔实在胆大妄为,不仅斩了萧统领一臂,殿上面对父皇,还不行跪拜之礼,更是折损了王大人。”
圣灵帝闻言,深深看了眼唐君闲,只觉得他仿佛在对牛弹琴,这么多年的教导,亦是无法改变他平庸的资质。
见圣灵帝不语,唐君闲还想开口。
但上官雄抢先道:“陛下这么做,自然是有其考量。”
“还请丞相解惑。”唐君闲拱手道。
见此,圣灵帝脸色总算有了好转,他这个儿子虽然资质差了点,但却能听从他人意见,也算是可造之材。
“外界传闻,圣王骁勇善战,治下严明,不丝一苟,为人刚正,平日里沉默寡言,只懂战争和修炼。今日一见,太子以为如何?”上官雄没有直言,而是反问。
“传闻有误,这个皇叔分明是个老狐狸,一番言语,便将王大人逼入死角,更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宽衣,着实胆大妄为。”唐君闲道。
上官雄点点头,“不错,可见这圣王隐藏已久,外界传闻不过是他放出的风声,迷惑我等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他了。”唐君闲忙道。
“圣王在民间威望极高,且他的部下都拥重兵,远在边关之外,贸然处置,极为不妥。”上官雄道。
“先软禁,再慢慢斩他羽翼。”
“此法虽可行,但却会让民间以为是陛下容不下他,失了民心。”上官雄道。
唐君闲点点头,他自然明白,只是他觉得只要将那些边关将领一一除去,圣王大势一去,那点民间威望,便不值一提。
毕竟没了兵,那些百姓还能帮你打仗不成?
“圣王的狂妄,也正是我们对付他的最大依仗!如今的圣王如日中天,军功赫赫,这也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但同样,他越是狂妄自大,摆给我们的破绽就越多,到时候发难,自然一击必杀!”上官雄分析得头头是道。
唐君闲也点点头,“所以说父皇是故意纵容他犯错?以便找准机会,一击致命?”
“不错,今日他殿前动武,斩萧统领一臂,当众胁迫陛下。这些都是他的错,但陛下仁慈,不予追究,在外人看来就是他圣王嚣张跋扈,依仗功劳,目中无人,两者对比,民心自然会转向陛下,假以时日,圣王自然再无威胁。”上官雄道。
“丞相所言极是,是本宫孟浪了。”唐君闲道。
“好了,你退下,朕和丞相还有事相商。”圣灵帝见上官雄将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便开口驱赶。
唐君闲无奈,只能退去。
清幽殿内,一对君臣也是正商讨如何对付圣王一事,而方迟则是大摇大摆回到了自己从未入住的圣王府。
今日朝堂上他正面刚,虽然显得狂妄,但也算是摸清了圣灵帝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