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见弘晖跟着小太监疾步走来,小声的提点他:“刚刚十爷请见皇上,被罚了三年俸禄,阿哥警醒些。”
“多谢梁公公。”弘晖会意,从怀里掏了一个荷包,递给了梁九功,“这是舶来品,海上送来的烟卷,气味小,您尝尝鲜。”
“谢阿哥赏。”梁九功没有推辞,真要是大额银票,他可不能收,这种小玩意正好。
“弘晖给皇玛法请安。”因为是上课期间被临时喊过来,弘晖手上还有残余的墨汁。
康熙眼尖,发现了墨汁下面的痕迹:“你手上怎么回事?”
弘晖往后缩了缩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皇玛法别笑话弘晖,外祖父说他梦见了一个胖娃娃提着木剑追着他跑,这正好应在了额娘的身孕上面。弘晖想着给小弟弟亲手做一套木剑,能让他从小玩儿到大的那种。”
“大号的还好,小号的容易扎手,这都是弘晖学艺不精的痕迹。”
“费扬古这是做梦都想着要个外孙。”康熙笑道,“你去看过了,他身体怎么样?”
弘晖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回皇玛法的话,外祖父的伤养了这么久还在溃烂,其余的刀剑伤都好说,就是腋下的火铳伤,反复的感染,好在人终于不整日发烧了。”
康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弘晖板正的小脸,就像是老四的翻版,在心里觉得血缘关系真是妙不可言。
“对了皇玛法,请您尝尝这个。”弘晖忽然兴冲冲的从包里翻出了一个油纸袋,里面是卤好的花生米,颗颗饱满,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前几年弘晖种了土豆、玉米、红薯,这是第一次种花生。孙儿和弘昀一块儿,比十四叔种的产量多了半袋,阿玛笑话了十四叔好久。”弘晖回忆了一下十四叔不可置信的目光,乐不可支。
“你十四叔偷懒了。”康熙挥挥手,想要试毒的太监不敢上前,只求救般的看着梁九功。
弘晖注意到了他们的眉眼官司,抢先吃了一粒:“额娘让人卤了好些,都被阿玛抢走了,弘晖只分到了这点。”
明明是最简单的花生,被弘晖这么一说仿佛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一般,祖孙俩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就吃完了一包。
弘晖见康熙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双手动了动:“皇玛法,孙儿最近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您要是不嫌弃让孙儿给摁摁?”
“你学这个做什么?”康熙有些纳闷,就他所知,弘晖一天的功课可不轻松。
弘晖走到康熙身后,见他不反对,用上了力道揉捏康熙的肩膀:“老师最近总是懒懒的,师母说是旧疾发作了,严重的时候只能躺着,一直躺着又会浑身酸痛。孙儿去见老师的时候给他按一按,老师也舒坦些。”
“顾先生也到了这般年纪了。”康熙感慨,“都老了。”
弘晖手上力道不减:“孙儿不认可这样的说法,老不老不是看人的外表而是心态,皇玛法每天都在吸收新鲜的事物,和孙儿一样就是年轻的。”
“哈哈,你啊,就会哄皇玛法。”康熙闭上眼睛,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
弘晖见康熙呼吸平稳,又专心的摁了一会儿,随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梁九功给康熙盖上了薄被,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今日算是平安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