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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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祭典前一天,北方王国最长的假期来了,杜林睡醒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夏栎与凯尔希不见了,赫默也不在,也许是还在外面浪没有回来。
杜林起床,穿上有防弹背心内衬的毛衣与厚实的裤子。
从冰箱里找了一点鸡胸,为炉子铺上油,正准备下鸡肉呢,赫默那边咕咕叫着回来了。
杜林一问,这姑娘昨天晚上在外面炫了两只鸽子,行,至少早餐不需要杜林忙了。
杜林就看到一辆银魂从街道的另一边开了过来。
关掉炉子,杜林来到门口,看到了从车里走出来的留着白胡子的老人:“是无忧宫的客人吗。”
杜林看到车里还有人,但有术式掩护,他看不清里面的人。
白胡子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应该在节后再过来的,但陛下听闻你的故事,所以特意来见你……”他还没有说完话呢,另一辆银魂开了过来,费舍尔·格里高利在车子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跳了下来。
然后,他看清了杜林和他的客人。
“亨特男爵,早上好,您这是……”
“费舍尔阁下,请吧。”
面对费舍尔的好奇心,名叫亨特的白胡子对着车门的方向做了一个请,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并不怎么看得起这位秘密警察首领。
在费舍尔站到车边低头并低声汇报的当口,杜林想了想,也是——这些所谓的正统贵族,的确看不起秘密警察出身的费舍尔,哪怕他是一个伯爵。
所以,门阀有别,身份各异,正统的老贵族理所当然的看不起爆发户。
正是应了一位贤者的话——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而费舍尔这个时候已经汇报完毕,车子里的人也终于走了出来。
出现在杜林眼里的,是一个满头白发,但依然挺立身姿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袍的他有着一对非常显眼的灰瞳,他的左手有一根看起来很旧的权杖。
刚刚还将鼻孔朝天的白胡子这个时候已经弯下了腰,他伸出手想要托住了那位老人的右手,却被拒绝了。
“亨特,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呢。”说完,老人走到了杜林面前,他矮下身打量着杜林的模样,最终满足的叹了一声:“真像,和伊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矮了一点,头上这角,身后这尾巴,可真像那个姑娘。”
杜林这个时候也算是猜出了他的身份,所以低头行礼:“罗伯特陛下,您能亲自来,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必惊讶,能够被神明看中的孩子,有资格让我亲自来见一面。”老人有些溺爱的伸手揉了揉杜林的小脑袋,然后扭头看向费舍尔:“来,费舍尔,说说你找这个孩子有什么事。”
“今天四时的时候,我的一支行动队击毙了一个乱党。”费舍尔欲言又止。
杜林一乐:“您这是准备让我去和死者沟通吗。”
这个话题不能算作是地狱笑话,因为施术者职业里的确有和死者沟通的术式,它有一个雅俗共赏的名字叫死者交谈。
只不过这个术式在法表里是死灵派系,而这个派系在很多地方它不怎么合法——毕竟这片大地上时不时就会有邪恶的亡灵法师就地取材拉死人骨头出来,或是想着什么杀戮献祭之类不合法的玩意儿。
当然,每次被正神教会打成智障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人是秘密警察杀的,现在整个系统里的施术者都没有办法与其沟通,我们使用了变形术,但这家伙依然不认,侏儒半身人都用过了,这不是没办法我们只能找草原精灵了吗。”费舍尔说到这里一拍手:“对了,我问过您的爷爷伊许阁下,这是他的信物,说是要让您涨涨见识也好。”
杜林一看,好家伙,如假包换的老伊许龙牙——能变银龙,牙掉了能再生,真了不起。
没办法,自家爷爷都这么说了,杜林也只能收起那颗牙,然后看向那位陛下:“陛下,您看……”
“我没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这次最主要的还是来见你,算是得偿所愿了,去吧,孩子,涨涨见识也好。”
陛下都这么说了,杜林也没啥好说的,合上窗,在家门口留了纸条告诉夏栎别担心,然后拿起挎包跟着费舍尔走过那位陛下身旁。
白胡子伸手将杜林拦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包里是什么,我手里的警报器怎么响了。”
杜林拉开包,向他展示了杜林十三式:“枪。”
“这是枪?”白胡子亨特有些吃不准——他应该是从来没见过杜林十三式,但弹匣中间的空隙里的弹壳不会骗人。
不过陛下为杜林解了围,他转身打了一个响指:“亨特,我们走,改日再来。”
于是无奈的白胡子只能跟着他的陛下钻进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