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遍!”
“那人带头哄抢市租,我故杀之!”豁牙曾答道。
“还有呢?”樊千秋再问。
“不管何人问起,就说这一句话。”豁牙再答道。
“好,立刻下去,将那人头砍下!”樊千秋非常亢奋。
“诺!”豁牙曾连忙就下楼了。
樊千秋将竹哨衔在嘴里,急促地吹出了短快的哨音,藏在暗处的子弟,自然去向给简丰传令。
当窦桑林手下的社令大着胆子靠到尸体身边,确认南皮侯嫡子是死是活的时候,万永社百余名子弟从闾巷中冲杀出来。
在这些子弟的身后,还有数百拿着农具的同子弟,从四处冲了出来,边冲边高声大喊:“窦贼伏诛!”
“窦贼伏诛!”
“窦贼伏诛!”
“窦贼伏诛!”
一时间,杀声震天动地,吓得窦家门客心惊胆战。
按理来说,窦家这边的人数不少,当有一战之力。
但是窦桑林殒命箭下的消息,已经快速地轰传开了。
尤其是那几个社令和那些恶奴,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已经彻底没了斗志和战意。
如今,又看到万永社的人乌泱乌泱地冲杀出来,哪里还有丝毫抵抗的心思,纷纷夺路而逃。
恐惧和慌乱总是会传递的,其他子弟见到窦桑林的亲信们都已经溃退,自然无心恋战,全部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此处只有清明桥这一个活路,哪里可能让所有人全部走脱呢?
最后,大约有二三十人被万永社子弟团团围住,捆了个结结实实——大多数人都是哄抢市租的贪婪之徒。
活人尚且不可能全部逃脱,窦桑林这个死人自然也没有人顾得上了。
他的尸体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脸色比活着的时候更苍白。
待豁牙曾赶到的时候,简丰已经派人将尸体给围了起来。
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底还是有一些犹豫的神情。
普通万永社子弟自然不知道窦桑林的身份,他们只当他是哪家私社的社令或社尉。
但是简丰和豁牙曾他们是知道的其真实身份的,既然知道,有些犹豫倒是很正常。
“办吧,听社尉的!”简丰说道。
“诺!”豁牙曾点头应了下来。
二人掏出了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将窦桑林的人头趁热割了下来,装入了一个木匣中。
大局已定,樊千秋此时也终于来到了窦桑林的无头尸体旁。
尸首确认无误之后,他示意豁牙曾将装着人头的木匣合上。
子弟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就当由他这个社尉来做了。
“简丰,带领子弟们收拾此处,尸首集中到岸边去,用麻布盖好,不要吓到往来客商!”
“诺!”简丰敬畏地回答道。
樊千秋又看了看抱头蹲在牛车旁的窦家门客子弟,不少人的怀中和脚边都还是半两钱。
“这些人就留在此处,今日自会有人来查,这才是人赃并获!”
“诺!”
“豁牙曾!”
“属下在!”
“与我去长安县寺见义使君,让他看看这群盗头目的人头!”
“诺!”
樊千秋未再多言,带着豁牙曾和十几个亲信,赶往西边的长安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