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汉,如果还留着现代人的温文尔雅,恐怕三日,就要被钱万年和田义之流嚼碎了。
狠得越快,就越能出人头地。
杀人,不得是迟早的事情吗?
何况现在杀人的还不是自己。
樊千秋拿着一把斧头,从暗处走了出来,守在了贺忠的身后。
田义一愣,公孙敬之也是一愣。
“社令,割下此人的头,传阅堂外,大势可定!”樊千秋冷静地说道。
“你这少年郎面生得很,没想到如此镇定,日后大有作为!”贺忠大笑着赞许道,接着就动手了。
手起斧落,不停地砍在周武的脖子上!
贺忠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但是丝毫没有手生。
他突然觉得,打打杀杀要比和公孙敬之他们周旋痛快多了。
片刻之后,周武的人头就被割了下来,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恐惧和愤怒的表情。
贺忠拎着头颅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正堂外,直接举了起来。
“富昌社社令——周武授首!授首!授首!”贺忠连吼了三声,终于让混战中的打卒们看到人头。
社令已死,乌合之众没有了主心骨,也就没有了再战的勇气。
刹那之间,院中就安静了下来,两边的打卒自动的分散退开。
贺忠又拿着这血淋淋的人头回到了堂中,扔在了地上,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看着那满脸惊恐的众人,贺忠先是畅快,接着就是紧张……等怒气和激动全部散去时,他才有些慌乱。
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呢?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今夜的事情为何会变到这步田地。
尤其是公孙敬之,对眼前这血淋淋的场面更是始料未及……
按照原本的设想,贺忠这老实人会被他压着吃瘪,而后田义再站出来以其无能为由,取而代之。
最后,万永社和富昌社对公孙敬之一定会更加俯首帖耳。
市租的事情也会办得漂漂亮亮的,绝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可为何会闹成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个擅长吃亏的贺忠怎么就把人杀了?
他手里的斧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有鬼神在背后挑唆?
公孙敬之又气又急,阴沉的眼神在堂中来回梭巡,想要找出些端倪。
最终,他看到了站在贺忠身后的那个打卒。
在这正堂里,他是除了贺忠之外,唯一一个拿着利刃的。
关键是此人手里拿了一把斧子,腰里还插了一把。
“你!斧子从哪儿来的!”公孙敬之指着樊千秋厉声问道。
“他们知道,我是个棺材匠,带几把斧子在所难免。”樊千秋朝前走了一步,笑着回答道。
“你不知道讲数不能带利刃吗,谁让你来的!?”公孙敬之退后两步,对樊千秋有些害怕。
“我今日才入万永社,这规矩没听说过,是……”樊千秋举着斧头晃了晃,最终指向了缩在角落的田义。
“是我的义父田社丞带我来的。”樊千秋淡淡地说道。
“你……我……不是让你莫带兵刃吗?”田义又气又急地向公孙敬之辩道,“使君,我与此子说过莫带兵刃,是他不听。”
公孙敬之哪里还相信这田义的鬼话,他现在看到的是万永社上下一心,摆了他一道!
“好好好,你们万永社不得了啊,竟当着本官的面设局杀人,等着去诏狱里受死吧?”
“本官这就去与明廷上报,看你如何应对!”公孙敬之咬牙切齿地说完,准备扬长而去。
然而,他刚刚走到堂中,樊千秋就举起了斧子,拦住了公孙敬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