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文和卫景算是同时期的战友，彼此的关系也还不错。

如今卫景几近厉鬼复苏，正在等待着总部的安排，好度过此次难关，现在却要让卫景前往另一个地方，去搏一个未知的可能，陆志文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而且王小明现在能这样对卫景，未来当他陷入生死危机时，又会怎么对自己？

兔死狐悲！

陆志文不介意为了理想去死，也可以做一個实验品，但却不愿意被人推出去，做一次并没有太大必要的牺牲品。

王小明直视着陆志文，平静的目光瞬间看穿了陆志文的想法，或者说这类人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心力。

至少在王小明的眼中是如此。

作为一个习惯以价值去衡量人的存在，只有有足够价值的人，才会在王小明这里得到足够的尊重。

很幸运，陆志文在王小明眼中，还有着足够的价值，也愿意给出解释。

“厉鬼复苏的时代，每一次都是在以命搏命。卫景现在的状态很差，他可以等，等黄岗村中的棺材，但时间不确定、效果不确定、未来更不确定。和平饭店的灵异效果你亲身经历过，自然应当清楚，只要进入白雾鬼域之中，无论是游荡的厉鬼还是被驾驭的厉鬼，只要被店长看见，都会受到压制，或者受到店长的攻击而被压制，这是目前对卫景最好的选择方案。”

“这次让卫景过去，可以让他带一些鬼钱。以店长表现出来的认知障碍，我们可以用相应的身份建立起对应的关系，同时也能借用他的这份认知障碍，达到我们的目的，这才是和平饭店最大的价值所在。”

“陆志文你不用担心，卫景的价值很大，我不会轻易抛弃他的。”

前边的话都还算正常，是正常的分析，可后边这一句话，却是冰冷无比，让陆志文的心感觉到一阵刺痛。

关于个人价值论，陆志文不想跟王小明讨论。

这位布鲁斯·皮的意志坚不可摧，说的话虽然伤人，但却的确是最合适、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手段，也是目前这糟糕的时代最好的破局之法。

他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和平饭店的店长的确拥有着认知障碍，但这份认知障碍不是我们强加给他的，而是他自己在未知的条件下所达成。以和平饭店表现出来那近乎无解的灵异力量，如此肆无忌惮地去利用他，就不怕未来受到可怕的反噬？王教授，同为研究者，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和平饭店的灵异力量完全铺开，可不是所谓的S级灵异事件就能解释得了的。到那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王小明淡淡道：“当今时代，本就是死中求活之举。世界已经在滑向深渊，只要有一丝可能，哪怕未来会有着巨大的隐患，至少能够看到一丝希望。”

陆志文看了一眼李军，李军只是安静地站在王小明身后，像是一尊没有自我意志的机器人。

冷！

陆志文的心冰冷无比，他转身向实验室外边走去，“下次需要我配合的时候再叫我，我要回去工作了。”

王小明没有挽留，赵建国抬了抬手，最后也只得看着陆志文离开，无奈苦笑道：“王教授，没必要吧？”

“这个时代不需要任何侥幸。”

王小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便继续回头做起了实验，而李军则是对赵建国道：“赵队长，我需要见到卫景，给他下发任务，最好再给他配备一些鬼钱。”

赵建国看了眼王小明，明白这是王小明的安排，点点头道：“好，我马上汇报。”

鬼钱的使用和支配权，可不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