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寒衍瑧和司空两人。
德竹早就回了房间,他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很有小厮的自觉。
“陛下,您真的不用大夫看看吗?”司空还是担心寒衍瑧的身体,“要不明天我就让德竹送您回京?”
寒衍瑧瞥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堂堂摄政王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说出去不让人笑话。那个段正信,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若明日我和德竹都不在,你徒有一个王爷的头衔,还不是让段正信把你骗的团团转。”
司空汗颜。
寒衍瑧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就目前来看,段正信的手段起码比张信鸿要高深得多。短短一日,见到的是灾民不假,可没有人说他段正信不好。
这位巡抚大人显然深谙为官之道,面上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捉不住把柄。
寒衍瑧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这是平南一带的地图,原来这一带是有河流的,后来逐渐干涸,也就造成平南干旱的结果。明日勘察一下地形,争取把水流引到河道里。”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坐起来却不容易。
司空仔细看了看图,道:“陛下,今日我们顺着水流找你,大概是在这一位置。”他手指在地图上虚虚一画,“前方大概还有几里的水流,这离河道还很远呐。”
若要人工来挖,还不知道要挖多久。
寒衍瑧低头想了片刻,“不急,先看看地形再说。”
司空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次日一早,段正信又来送早膳。他笑眯眯的问了声好,顺便关心关心寒衍瑧的身体如何后,开始不着痕迹的赞扬寒衍瑧借帐篷之举。
“……那些百姓都说要谢谢寒先生呢,被我给拦了下来。”段正信显然十分满意这种效果,“我是知道寒先生昨天落了水身子骨不大舒服,就让他们先别过来。这些百姓都太热情了,怕是寒先生架不住。”
他边说边瞧着寒衍瑧的神色,还别说,这位寒先生看起来年岁不大,整个人也冷冷清清的。若不是他时常跟王爷说会儿话,段正信还就要真以为这是司空待在身边的男宠了。
看这小模样,真是勾人。
正在他意淫的时候,寒衍瑧突然抬头,一双眼眸如同利剑一般射向段正信,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司空不悦道。
段正信从地上爬起来,赔笑,“抱歉抱歉,是下官没坐稳………”
乖乖,这寒先生的眼神太厉害了!
寒衍瑧收回目光,把筷子放下,“你们随意。”
司空看了看桌上还剩小半碗的粥,不明所以。
饭后便是启程去勘察地形,这一回司空没让段正信跟着,而是换成了寒衍瑧让他多注意的那年轻男子。
“王爷,寒先生。”靖皓是段正信身边的人,头一次面对司空,很是激动和不好意思。
司空看出来他有些小紧张,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些,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王爷!”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靖皓还有些结巴了,让寒衍瑧看了一场笑话。
好在靖皓紧张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了。他对平南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听到两人提出去看河道的消息,也没有拒绝。
“王爷,河道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您看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