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正大吼一声,手持单刀便也要劈落。
辛稹急道:“单正,刀下留人!”
单正却是如若无闻一般,单刀忽的劈落。
辛稹惊愕之下,不及细想,屈指全力一弹,只听得如同劲弩一般嗤的一声声响,单正脑袋上爆出一团血雾,竟是被辛稹一招弹指神通爆破了脑袋!
他的五个儿子悲愤狂叫,但在辛稹的凛凛神威之前,竟不敢向他攻击,连同其余六七人,都向段延庆扑去,非得将段延庆给杀死,让辛稹痛失父母妹妹的下落。
辛稹杀了单正,原本还有些愧疚,但见单家五虎这般不要脸,顿时也是怒了。
“好不要脸!”
辛稹鬼魅一般跨到六七人面前,呼呼呼呼连出四掌,将一干人都震退了,抢上前去,随手提起段延庆。
段延庆眼见着那么多的单刀劈落而下,原本正闭目等死,被辛稹救了起来,反而嘿嘿笑了起来,道:“这般自诩英雄豪杰的,竟是比我这大恶人还不讲道义,见识了见识了。”
辛稹不管段延庆,一巴掌便呼过去,将段延庆打得差点背过气去。
辛稹朗声道:“诸位英雄豪杰,此人事关我父母妹子下落,却是万万不能死的,请大家冲我来即可。”
单伯山大声道:“大家别听他的,咱们就往这段延庆身上招呼,他要是想要护住,必然会有破绽,定然可以杀了他,他一死,乔峰便独立难支了!”
其余人一听,立即朝段延庆身上招呼过来,段延庆眼睁睁看着诸多刀枪棍棒在自己身上眼前挥来划去,但自己偏生就是半点动弹不得,任由着辛稹舞来挥去躲避诸多武器,一时间亦是心下发寒,只能祈祷辛稹将自己护得好一些。
辛稹眼见群雄不讲公道,竟群相击杀段延庆,非得让自己失去家人,他心中的高傲倔强之气也渐渐被激发了出来,大声说道:“你们是当我不会杀人是不是?”
话毕,他右手翻出,夺过一柄长剑,一剑在手,气质顿时一变。
以辛稹的武功,他徒手也能杀人,但他毕竟是学剑出身,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还是用剑更加趁手。
他左手拎着段延庆,行动不便,又只单手作战,对手又尽皆招呼段延庆,局面更不利之极,此时若再留手,恐怕他与乔峰今日可能便要折在这里了,到了此时,辛稹再不留手。
辛稹一剑刺出,立时穿透了一个单家子的喉咙,单家子丢掉了单刀,捂着喉咙踉跄后退,随后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辛稹一剑横抹,一人脑袋顿时飞起,再一个回剑,长剑穿透另一人胸口,顿时又了结了两人。
辛稹长剑在手,顿时狠辣无比,但这时群雄打发了性,竟是悍不畏死起来,十多人一拥而上。
辛稹悠然长喝道:“无边落木萧萧下!”
顿时人群之中绽放出来一朵极为绚烂的剑花,那十多蜂拥而上的群豪顿时惨呼连连,残肢断臂不断飞起,瞬息之间,便倒伏了十几人。
立马又有二三十人大喝了一声,奋勇而上,辛稹长啸声中,兵器哐啷掉落声、惨呼声、利器切开皮肉生混成了一片,只见得残臂断肢纷飞,又有头颅忽而飞天而起,如雨一般洒落下来。
片刻之间,二三十个人,还能够完好站着的竟是没有几个了!
“魔鬼!他是个魔鬼!”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脸色惨白,扔下大刀,浑身抖如筛糠,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子,忽而转身就跑,因为腿下发软的缘故,竟是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惨呼连连,都要爬出大厅。
这般惨状顿时令得群雄脑袋一明,竟是各个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便清空了一大片,群雄相视,境界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骇然。
辛稹忽然大发神威,竟是杀人如屠鸡,竟是比乔峰的大开大合的打斗还要骇人。
便连乔峰回头看了一眼,亦是大吃了一惊,心道:“我这辛兄弟的剑法竟也是这般高明,我混迹江湖十几年,亦是没有见过剑法如此神而明之之人!”
辛稹单手提着段延庆,右手长剑低垂,长剑之上鲜血成串,如同血色珍珠一般垂落。
辛稹朗声道:“谁想拦我,谁就死!”
此时大厅之中一片寂静,连围着乔峰围殴的群雄都悄悄退开,惊骇地看着辛稹。
乔峰赶紧站到辛稹身侧,道:“贤弟,你先走,我殿后!”
辛稹点点头,提着段延庆,大步向外面走去,前面有群雄想要拦堵上来,辛稹长剑一指,这些人顿时骇然后退。
乔峰在后面大步跟上,竟也是无人敢拦。
薛神医脸色漠然,但若有人细心看,便可以看到他自然垂落的衣袖无风自动,窸窸窣窣一般,竟是在发抖。
其实不只是他,连着那少林高僧,玄寂玄难亦是脸色惨白,神色骇然。
群雄束手!
也怪不得他们,打斗至今,竟是无一人能够伤得辛稹,辛稹长剑在手之后,杀人如屠鸡,二三十人上去,也不过片刻,便被杀得零落。
大家已经是看出来了,就算是再上去二三十人,亦是同样的后果,这个少年人的武功,已经是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想要杀他,非得几百人慢慢消磨,以人命去填,最后逼得他力竭,才有机会杀了他。
但是大家来这里,不过是想要结识薛神医,真要拿命去结识,那就本末倒置了。
刚刚不要命的那些人,不过是头脑发热了,没有多想便冲上去了,但头脑一清明,便被吓得裹足不前。
眼看着乔峰辛稹大步走出去,连释放暗器的想法都没有。
辛稹与乔峰两人出了聚贤庄,阳光洒落,两人身上尽是血迹斑斑,尤其是辛稹,那身襕衫竟是如同在血水中捞出一般。
乔峰愧疚道:“贤弟,是愚兄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