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袂,不可轻举妄动!”司朔出声阻拦,眼前这个敌人,确实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了的。
谢莫袂的长剑指向司朔,表明自己的态度。
“与其因此死亡,我更怕什么事都不去做。”
司朔咂舌,愣了愣,表情竟有些欣慰,“那你去做吧。”
“有我在,这几个老妖婆伤不了你。”
二宫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马上消失不见。
“既然如此,谢公子你是答应了忘情楼的规矩吗?”
“速战速决吧。”谢莫袂不再说话,死死盯着傻愣愣的三宫主。
“妹妹,该你出手了。”二宫主说完,连忙退到一旁。
“额…啊?”三宫主歪头,似乎不太理解二宫主的意思,但随即将目光投向谢莫袂,看着他手中的长剑,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哥哥,你是来杀我的吗?”肩头不断颤抖,似乎真的在害怕。
谢莫袂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皱起眉头,“搞什么鬼!”手中长剑向着手无寸铁的三宫主刺出,眼看刺中。
看着袭来的利刃,三宫主的表情越来越慌张,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但是一旁的二宫主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谢莫袂不敢有一点儿放松,他知道狮虎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是一个不清楚底细的疯子。哪怕长剑即将切开三宫主的脖子,他也一点儿也没放松。
“姐姐说,谁要杀我,我就打他!”一直站在原地的三宫主突然抬头,五官全部挤在一起,看起来颇为恐怖,发出一声怒吼,一拳撞上谢莫袂的剑尖!
小巧的拳头上留下一丝白刃,连皮都没破,而拳头上传来的力气,竟让谢莫袂连退三步!
看着不断震荡的长剑,谢莫袂满脸不可置信。空手迎白刃这种事,他只在演义小说中听说过,却从没见过现实中,有人能仅凭一只拳头,和刀刃平分秋色!
司朔也大吃一惊,他倒是见过同样拳比金石的东西——药人!但是药人毫无理智,不要说言语了,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全靠药物和本能行事。但是眼前的三宫主,虽然行事疯疯癫癫,但是起码能说话,也能听懂他人的话,这是最让他搞不懂的一点。
“疯仙姑,果然名不虚传。”司朔紧盯场上形势,以免谢莫袂发生意外。
那三宫主一拳逼退谢莫袂后,并未追击,还是不断甩手,“好疼,好疼,我好疼呀!”眼中似有泪花,看来,她并不是毫发无损。
谢莫袂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三宫主诡异的紧,让他一时不好出手。
“你把我弄疼了!”三宫主气鼓鼓的指着谢莫袂,好似小女儿撒娇,谢莫袂愕然。
“就拿你的命来赔!”三宫主的声音在这一刻,稚气尽退,变的分外苍老!
“有古怪!”谢莫袂暗叫一声不好,但三宫主动的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五指做爪,朝着谢莫袂头顶狠狠抓去,谢莫袂仓促之间,难以抵挡,但是三宫主另一只手没空着,握拳,朝谢莫袂小腹撞去!
谢莫袂整个人斜飞出去,碰到墙壁上,整栋望秦楼都摇晃起来,可见这一拳力量之大。
二宫主露出得意的笑,看着一旁疑惑不解的司朔,说道,“少侠,我这妹妹的武艺,可不赖吧?”
司朔表情阴晴不定,一会儿似孩童,一会儿似老妪1,肤如铁石,动如脱兔,哪怕是司朔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的东西。
“疯仙姑,是药人?”
“药人?呵呵呵,”听到司朔的质问,二宫主发出冷笑,表情变的不善,“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为何要跟你解释?”说罢,她便不再言语。
“是,也不是?”司朔慢慢品味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场上的谢莫袂,可没那么好受!
三宫主的那一拳并未完全撞到他腹部,否则以她的力气,可以一拳打穿,在最后关头,谢莫袂轻斜身子,卸去部分气力,但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别。
谢莫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抹去嘴角鲜血,五脏六腑仿佛全部移位,痛楚难当。
“嘻嘻嘻,你居然能活下来呢。”三宫主的声音又变得孩童,扬起白净的拳头,并没有立刻发动第二次攻势。
“莫袂,你认输吧,在这样来一次,你会死的!”月儿的哭嚎并没有动摇谢莫袂的意志,他的目光,狠狠锁定在三宫主的下身。司朔曾说过,在和人交手的过程中,不要看敌人的武器,而要看他的脚步,琢磨透了敌人的进攻行为,才能完美规避敌人的攻击。
事实证明,这是有效的。
三宫主第二次的攻势,被谢莫袂堪堪躲过,但是局势不容乐观,三宫主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全方位碾压谢莫袂,狭小的空间又不利于长剑大开大合的手段,这让他的防守变的极为被动。
“下一次,你就无路可走咯。”老妪的声音配上天真无邪的话语,无比诡异,三宫主慢悠悠的将拳头从墙壁上抽出,木制墙面上,留下一个硕大的坑洞!
“呼…呼,走着瞧吧。”谢莫袂剧烈的喘息显得口中的话语十分无力,房间内满的裂缝,屋内摆设全被砸了个七零八落,全都是三宫主方才的进攻所造成的。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再不找到反击的法子,会被她活活拖垮!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式。”三宫主干脆原地站着不动了,像是等待着谢莫袂主动出击,但是她微微绷紧的身躯,又像是一只等待猎物主动送上门的猎人。
腹中的剧痛已无暇顾及,谢莫袂全身心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三宫主身上,看见她这幅模样,他轻笑一声,“这么看不起我么?”
“我确实是个废柴,”他缓缓拔出一直背在背上,当做装饰的第二把长剑,“但是废柴也会扎手的啊!”
“你说,是不是?!”
拔出第二把剑的谢莫袂整个人的气质和刚刚全然不同,若说方才的他,是一个出身名门但武功平平的世家子弟,一招一式标准无比,但在强敌面前只能节节败退,但是现在,他宛如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猎手,散发着嗜血,但眸子里还带着一抹理智的光。
“双手剑?”一旁幸灾乐祸的二宫主皱了皱眉,双手剑的名头她不是没听过,但是在当世,并无以此出名的名家,她本以为谢莫袂背后的第二把剑只是备用,或者用来唬人,但他此刻的气质,让她有些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