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暖垂着头，微微拧着眉，小巧的鼻尖上缀着汗珠，白皙的手握着帕子用力地擦拭着。汪瑞宣没在意她在说什么，修长的眉眼处悬着温柔，静静瞧着眼前这个自少年时期起就喜欢的女人。

他与她同岁，只比她大了七天，今年都已经是二十六岁了。

在这生活节奏很慢的四五线城市边缘的乡镇，和汪瑞宣同龄的皆已成婚。就连韩小暖的儿子也已经上小学了，他，还是单身一人。

韩小暖的心不在他的身上，汪瑞宣一直都知道。默默守在她的身旁，是他一个人的事，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或者应该说是早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秋日的气温早晚温差很大，早晚还需要穿件厚外套，正午的阳光炙热得却是好似夏日一般，照得皮肤滚烫，隐隐有灼热之感。

瞧着韩小暖鼻尖冒出的小小汗珠，还有那微微泛红的细白皮肤。

像什么？

汪瑞宣出神地想着。

像过年时蒸的软白馒头上点上了一抹红。嫩白之中隐有淡淡的一抹嫣红，白滑似上等的白瓷，红的呢，倒是很像西瓜中间那块，又红又馋人的果肉……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喉结不经意地滚动了一下。

许久未听汪瑞宣回话，韩小暖不解地抬起头，看向怔怔出神的他。

“阿瑞？”

两个人靠得很近，汪瑞宣望着她黝黑的眸中自己小小的倒影，轻声回答道，“我下午是要见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镇上你的家里，还有替换的衣物吗？你这般邋里邋遢的去见客户，一定会给别人留下不好印象的……”韩小暖有些懊恼地看着他白衬衫上的那处污渍，像是冬日白净的雪地上，被调皮的孩子故意踩的一个脚印，雪水搀着泥水，突兀地直扎眼，“要不，到前面的店里再买一件吧。”

“你帮我洗干净就是了，一件衣服而已。”汪瑞宣看着她懊恼地皱着眉头，不由得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我下午要见的那个重要的人就是你，还有若颀，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

韩小暖无奈地看着汪瑞宣，“你和如玉是不是都觉得我变得笨笨的，欺负起来很有意思……”

“我哪敢欺负你。”汪瑞宣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水汪汪的，“若颀可是护你护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