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看吧,时间尚且充裕。”严今初口上虽说得风淡云轻,眼已是在四处寻觅。
“就去这个吧!”舒洛儿指着身后一洞门说道。
“青,龙,门!”严今初逐字念道。
四人转身朝青龙门就近走去,入洞后又是一条狭窄小道,严今初走最前头,再到舒洛儿,夏寒则在最后,四人顺着微弱橘黄亮光进入一间石室,这石室呈椭形,丈高三四尺,约摸六十余尺大,容纳四人绰绰有余,石室左右又是两扇小门,左侧门楣写着角木蛟,右侧写着亢金龙,探头往里看去却幽灵深邃却不知通往何处。
石室内略微可闻洞外水声,还有直冲而来的风,呼呼往里不知吹往何方,严今初护着油灯朝石壁照去,只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仔细研究,所刻经文皆为竖行,共二十四行,每行大学五十来字,字迹飘逸,古朴苍劲!
“此功推崇修时体、气、息之锻炼,共计十六式,其式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以攻为主,自前进攻,攻守反之一体,进攻可为,而攻为又是于守成之基上才能成之,亦即无守之功,则不有攻,二者,所因之;以攻为主,必先学投技、徇技、踢技……”严今初边照亮读道。
“这套近身术实在精妙,小师妹,你能记住吗?”严今初道。
“依我看,这套近身术是以心法为主,其招式繁多,手足腰身皆有应用,师兄让我记招式,还不如记这心法。”舒洛儿道。
“算了,你还是留着脑子记灵剑子吧!”严今初装出失望样子道。
过完一遍,这套功法夏寒已了然于胸,正呆坐在角落入静与青衫和尚较量。
严今初见夏寒坐在角落,时不时嘴角上扬并发出奇怪笑声,纳闷道:“江老弟,你在做甚么古怪?”见夏寒没理睬自己,便继续读念壁经。
只见夏寒入定中,与青衫和尚斗得旗鼓相当,且都大口喘息,看上去体力皆已消耗殆尽,夏寒心想这套近身术真乃神技,先前在他手下走不过十个回合,现竟可以打成你来我往,那剩下输赢只得心理与意志力较量。
一瞬间,两人快步冲向对方,只见夏寒横空侧倒身体,双腿绞住和尚腰部,全身发力倾斜侧扭,嘭的一声,重重将那僧摔倒在地,嗖得一声化成青烟,夏寒喜出望外,口中喊叫道:“浮落!”
“……谓之浮落!”
严今初与夏寒两人异口同声念到此这句,三人满眼困惑朝夏寒投去,却只见夏寒还在墙角傻乐。
“江公子,醒醒!”舒洛儿上前晃了晃夏寒肩膀关切道。
夏寒睁开眼见舒洛儿竟与自己近在咫尺,脸蛋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心扑通扑通上蹿下跳,转念想好在石室里光线昏暗,不然在洛儿心中又是失礼。
“我……我听严兄念经念得有点困倦,就席地而坐稍微歇息。”夏寒忙忙解释道。
“没事就好,可两公子你刚突然傻……傻笑,实在诡异,吓得我们不轻,还以为这洞中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旁陈曼沙拍着胸口缓气道。
“江老弟,你怎知这一式唤作浮落?”严今初还是满脸困惑问道。
“其实刚严兄念的时候,我已在你身后看完了!”夏寒憨憨笑道。
严今初听罢惊喜呼道:“我只知江老弟擅长内家武功,却不知你竟有这一目十行的本事,江老弟,只要咱们走完这些个石室,你就是本移动的南华经啊!”
“严兄莫要打趣,这石洞曲折弯弯绕怎知它有多少这样的石室,别说一目十行,我便是一笔十行也是够呛的!”
“古往今来记忆超群的先辈数不胜数,所以南华洞部分石室经文内容早已不是江湖秘密,只不过南华经文实在晦涩难懂,且领悟它需要一定的内家修为,更谈不上学以致用,所以江公子不必为记而记,有缘自然会开悟,只有蠢材才得靠记!”舒洛儿一旁说道。
“你说谁蠢材?我……我这几日就与这近身之术死磕到底啦,学给你看!”严今初暴跳如雷道。
“严大侠看不懂可选择放弃,不丢人,有天下一刀美誉的雁荡先祖,曾也像你这般天资愚钝,不过后来他勤奋钻研,几年时间都醉心于其中一间石室,所以……”
“所以他后来就成了刀雄!真是励志啊!”严今初突然打断兴致勃勃道。
“不,后来,他……晕倒了,不过冲虚真人被他的精神所感动,便收他为弟子又传他内家刀法,所以雁荡山历代掌门都是刀雄!”舒洛儿微笑说道。
“哼!那……那没什么好看的了,不如直接了当找灵剑子经去!”严今初像三岁小孩一般置气往左侧洞里走去,留下夏寒三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