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介并没说下去,倒是aser似乎有所察觉一般,回头说道:“没事的,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消失的。”
“是、是这样吗?”龙之介愣了下,尽管对对面的恶魔所说的话有些好奇,但他还是转身往窗户走去。
客厅的灯没开,而因为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以至于外头的灯光也无法透进来。唯独连接着走道的门开着,在外边的灯光照射下,映照出方方正正的一块奶黄色的光斑。
但下一秒,这块光斑也被阴影笼罩,阿冲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正准备拉开窗帘的龙之介。从这个人身上它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以及不管怎么掩盖都无法消去的血腥味。
一旦确定了目标,阿冲立刻警告地叫了声:“汪”
“不用停,这里就交给我来就行了。”aser挪动两步,挡到了龙之介面前。
恩奇都抱着因为安心而昏睡过去的孩子,看着眼前这一幕,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自己身为seran,却让自己的御主站在自己前面,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是他将孩子交给御主,自己上去作战,但现在明显反过来了啊。
雨生龙之介回头瞅了眼狗子,尽管觉得一只狗应该毫无威胁可言,但还是遵照aser的指示动了起来。
然而他刚一动,阿冲又重重“汪”了一声。
明明是很普通的狗叫声,但龙之介却愣是被这一声叫得心都揣了两下。
阿冲则在做出最后的警告后,不再有所迟疑。狗子向来最讲效率,更何况它还急着回去吃晚饭,还有土豪投喂者给它买得一年份的,一旦想到回去以后有肉肉吃,又有看,它突然就来了精神。
对面的aser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不过没等他召唤出水魔,眼前那只白色的狗子却忽得不见了。
“唉?”嘴里发出怪异的拟声词,aser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刚还在眼前的狗子竟然出现到了自己身后。而召唤他现界的aser则被这只狗一爪子按在窗户上,一时间竟然完全动弹不得。
“汪汪”抓到了啊。
果然毫无难度可言。
阿冲想着要把这个人叼去交给自家土豪投喂者,这样它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不过它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身后竟然又冒出了不少之前那恶心的章鱼怪。
阿冲回头瞧了眼,两只不是特别巨大的深紫色的水魔扭动着他们黏腻的身体,正往它这边快速扑了过来过。狗子原本是想抬起爪子,可一想到拍死那章鱼怪爪子上又会残留黏腻的紫色,狗子的心情就不是特别美丽。
它快速叼起被它按着的人,绒绒的身子一扭就利落地躲过了那两只水魔。
雨生龙之介只觉得自己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但随即就又被这只狗安稳地带到了地上,说实话这种体验对他来说还是很新鲜的,尤其叼着他的对象还是一只狗。
……没想到一只狗的动作竟然这么利落,这么流畅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原本还叼着他的狗赫然将他甩了出去。
“诶?”龙之介只觉得眼前一道白色划过,然后自己就以倒插葱的姿势重重摔到了门口。整个背部因为正好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而传来剧烈的疼痛。
“嘶好痛啊!”他嘟囔了声,抬手揉了揉脑袋,不过没等他站起来,耳边忽得传来一道警告。
“劝你别动。”简单的几个字令龙之介愣了下,不过最终令他停止动作的是对方那冷冽的声音,就仿佛从冰川之上飘散过来,彻底冻结了他接下去的举动。
恩奇都仍旧站在门边,龙之介被丢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自家主人的用意了,大概……是让他看着点吧。不过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半躺在地上的龙之介,反而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对面的狗子。
阿冲跳了起来,阿冲叼起边上的椅子往水魔砸了下去,因为没压死,阿冲又跳到椅子上,把水魔活活碾死了。
恩奇都:“……”
他是知道自家御主不简单,但现在看来,他需要改观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阿冲解决了那两只水魔,锐利的目光跟着落到了aser身上。
这人一直站着没动,但手上的螺湮城教本却不停翻动着,伴随着又几只水魔出现,狗子突然歪了歪脑袋,视线从aser的脸上挪到了他手上的书本上。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唯独那几只水魔扑腾着自己的几只触手努力作死地往前冲去。
但阿冲却像没看到,依旧动也不动地看着那本似乎会发光的书。
一秒,两秒……终于,在水魔即将触碰到那白色的皮毛之际,阿冲动了。
狗子轻轻松松越过那几只粘腻的水魔,径直落到了aser面前。
可能是狗子一脸无害的模样,这位曾经的法国元帅此刻就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狗子。
一人一狗对视了片刻,狗子蓝色的眼睛映出得是aser那又大又突出的金鱼眼,而aser的眼中则是一只又蠢又呆的狗头。
这样的模式一直维持了好几秒,最终还是aser最先有所动作,他皱了皱没有眉毛的眉头,然后沉默地招呼水魔过来。
同时阿冲也有了动作,它忽得抬起了爪子,对着那翻开的螺湮城教本就拍了下去。
元帅一手拿着教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甚至觉得作为自身宝具的螺湮城教本是不可能被看起来不轻不重的一爪子破坏的,但现实却是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书突兀地变成了两半。
西伯利亚雪橇犬啊,虽然元帅身处的年代这种狗还没走出辽阔的北部,但不管是当初见到的本土狗子,亦或是圣杯给予的现代知识,都没说狗这种生物已经进化到能徒爪撕宝具的地步了啊。
aser看着自己被毁的宝具,顿时崩溃地指着面前的狗子:“你,你……”
狗子却仿佛没看到,抬起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阿冲:“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