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低哼了声,接着便将视线落到了外面:“随你吧,你开心就行了。”
阿冲:“汪”
然后很开心地吐着舌头,一脸兴奋地继续贴着玻璃望着外面。
在场的人似乎并没觉得这对话哪里有问题,当然整个舱室中也就寡言少语的桦地和还在睡觉的芥川。
因为没人说话,这个密闭的空间也显得格外静谧,唯独阿冲偶尔哼唧上一两声。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摩天轮也逐渐向着顶部靠近,很快迹部就发现自家的狗子又蹲坐了回去。
“不看了吗?”迹部还是很关心自家狗子的状况的,瞧着它一副怏怏的模样,他跟着挑高了眉,紧接着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讲道理这个座舱还是很平稳的,至少迹部就没觉得以桦地的体重坐在另一边会让整个座舱往一边倾斜,同样也没觉得自己站起来走到中间会令这个座舱晃来晃去的,然而他却明显看到自家的狗子因为自己站起来,一张脸上的神情顿时难看了一些。
迹部站定不动了,但阿冲面上的神情却和刚才没什么两样,怏怏地简直就跟……晕车晕船的人差不多。
虽然心说不会吧,迹部还是拧起了眉,走了过去,一步、两步……然后大少爷就亲眼看着这只白绒绒的狗子“噗通”一声径直趴了下去。
白色的狗子就吐着舌头,半阖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跟中暑了差不多。当然准确来说的话,目前这只狗子的状况应该更像是晕摩天轮了。
迹部听说过晕车、晕船、晕机,但唯独没听过晕摩天轮。
太不可思议了啊。明明这只狗子上能飞天,下能挖个几百米的地洞都没问题,几乎称得上无所不能了,没想到竟然在摩天轮上倒下了。
“阿冲……”迹部蹲在这只狗子身边,往常他揉揉这只狗的脑袋,它总会非常配合自己旳掌心蹭上来,然而这一次它竟然连抬起头来都没力气了。
“太不华丽了。”因为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吐槽,大少爷拧着眉,最终低哼了声来表示自己对这个设定的无语。
一只狗竟然还会晕摩天轮,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当然一般的狗的确不会坐摩天轮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阿冲趴在地上,只觉得难受极了,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想要晕过去但脑袋异常清醒的痛苦感,外加浑身无力,但这并不表示它听不到自家土豪投喂者的话。
对于这个“太不华丽”的评价,阿冲眨巴着眼睛,愤愤不平、但实际上因为无力听起来更像是无比委屈地“嗷呜”了声。
迹部大少爷对此只冷哼一声,似乎没有半点同情的样子。
阿冲一直到下了摩天轮还觉得难受,四肢的无力导致它最后是被桦地扛出来的。
桦地崇弘,这位年仅十五的少年一只肩膀上扛着芥川慈郎,另一只臂弯中还裹夹着一只白色的大狗,默默走下摩天轮,又在众人的注视中,面色不变地跟着迹部走了下去。
摩天轮周边全是鸽子,一群鸽子“布谷布谷”地叫着。
被桦地裹夹在臂弯中的阿冲听着,终于忍不住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太丢脸了啊,是的,就连一只狗的自己都觉得这样太丢脸了啊。
“所以说,为什么一只狗会晕摩天轮啊?”同觉得太过神奇以至于有点无法理解的穴户亮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狗子,从他们一下来,这只狗就已经趴在地上,两只绒绒的爪子死死捂着脸,愣是不肯抬起头来。
而因为它的姿势实在太过奇葩了,令他有种现在的狗子比会晕摩天轮这个设定更丢脸的感觉。
“穴户前辈,阿冲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在戳他伤疤了。”凤长太郎皱着眉,一脸心疼地望着始终不肯从爪子里露出脸来的狗子。
他刚蹲到阿冲边上,手才放到狗脑袋上,坐在长椅上的迹部突然出声了。
“你准备趴到什么时候才起来?”迹部不像凤那么富有同情心,不过这不是说他不关心自家狗子,而是以他的角度来看,晕摩天轮这种事还不至于弄成像现在这样,就算沮丧也该有个限度啊。
虽然大伙儿的确嘲笑了好一会儿,甚至于听着周遭的鸽叫声,迹部竟然有种那些鸽子都在嘲笑他家狗子的感觉,但作为他家的狗子,即便倒下了也该立马站起来才对啊。
阿冲却“呜”了声,仍旧没抬头,但很快所有人就看到它那对尖尖的耳朵猛地动了下。
它终于抬起头来,那双玻璃似旳蓝色眼睛异常坚定地望着摩天轮下的自动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