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见过这只狗子的人,都知道它的主人是那位迹部家的大少爷,尽管不知道这只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舞台上,但不排除主办人就是被这只狗扑倒所以才坐到地面上的。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寻找某位大少爷的身影。当然迹部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甚至当别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仅仅皱了皱眉,不过不是因为他人的视线,而是出于对阿冲这次行动的疑惑。
他是了解阿冲的,在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情况下,阿冲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上面去的。
事实上阿冲的确是在听到子弹出膛的声音后快速冲了出去,那是近乎本能的一种应激反应。他唯一承认的饲养者,那个美丽知性的女人作为一名海贼,尽管他们船上并没人使用枪支,但他们的敌人却有不少使用这种东西的,阿冲看过好几次,知道那东西打在人身体上的伤害。
阿冲有次为了保护别人就挨了一子弹,结果肚子上的一撮毛就这么没了。
自那以后,阿冲就决定,但凡拿着这种东西的人,它要先用爪子把那东西拍扁了。
在一片漆黑中,子弹笔直朝着舞台中央而去,阿冲视线跟随着,一个跳跃就冲那个人类扑了过去,飞速而来的子弹跟着擦过这人的手臂,打进了地板里。
柯南跳到舞台上,同样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子弹。
虽然很想吐糟自己的预感,以及灰原那句仿佛诅咒的话,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向跟上来的毛利兰。
“小兰姐姐,快报警。”
“哦、哦。”
毛利兰几乎下意识地拨出了电话,她没有问出什么事了,好比说明明面前这人没受伤,好像也没出什么事的样子为什么就要报警了。她只是如以往每一次碰到死人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听从了这个让她报警的声音。
主办人还坐在地上,他手臂上带着点擦伤,但并不严重。但显然他也知道有人想要杀他,等回过神来才有些惊魂未定地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这才看向面前的狗。
“你是景吾的狗吧,这是太谢谢你了。”他伸手,那只手因为害怕还带着几分颤抖。
阿冲用脑袋回蹭了一下这人,接着才从舞台上跳了下去,它要去拍扁那个曾经打掉它一撮毛的东西的同胞兄弟了。
阿冲轻易不迁怒别人,但对于伤害了自己漂亮毛发的人或东西,那是万万不能简单就算了的。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这只刚才救了人的英雄狗子,这边嗅嗅,那边闻一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最终阿冲站到了一个靠近门口站着的人面前,这人一身西装,似乎也是受邀来参加的宾客之一。
阿冲仰着头,望着这人,虽然被叮嘱过不能随便发出声音,但它还是憋不住威胁似得“呼呼”了起来。
白色的哈士奇微微向后弓着身子,龇牙咧嘴地盯着面前的人类,这一刻平时都显得有些傻气的狗子简直如同一条白色的北极狼,看起来帅气极了。
“你、你干嘛?”受到威胁的人类胆怯地退了一步,然而他的背后只有墙壁,他根本无路可退。
“他的意思是,把你怀里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拿出来。”显得极其冷静睿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宗像礼司慢慢走进来,那双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睛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幽幽地望着缩在墙角的男人。
“你、你又是谁?”这人紧贴着墙壁,藏在左手后面的右手悄悄地伸进衣服里面,直到指尖触碰到那一抹冰冷的金属,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我吗?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而已。”宗像礼司依旧维持着清浅的笑意,“这次的目的也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他的视线却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一个混在人群中的人。
那是个权外者,并在今早被列入需要管辖的名单中。
原本只是由秋山他们负责的,直到这人进入了这个会场。宗像礼司只是拼完了拼图过来溜一圈,正好遇到逮着他们的人质问的警察局人员,这位警察同志接到报警电话,说这家酒店的会场中发生了杀人未遂事件,宗像礼司这才跟着上来了一趟。
原以为是权外者能力失控,看来并非他所想那般,仅仅只是一场普通人的纠纷。
跟在宗像礼司后面的是高木涉,说起来明明他才是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却被这个穿着蓝衣服的政府人员彻底压了一头。
高木准备进酒店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家伙鬼鬼祟祟的蹲守在一边,穿着一身醒目的蓝色制服,腰间还配着剑,怎么看怎么可疑啊。
作为一名起势要保护东京市民的警察,高木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所有人的负责,这才上去询问了一番,但没想到反而被这个为首的人套出了酒店里面的情况。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目前他首先要做的应该是了解事情的经过,找出凶手,然后……
“啊”一人发出尖叫之后,紧接着就又传来“吧嗒”一声脆响。
高木扭头看过去,就见靠着墙壁的人捂着似乎被抓伤的右手,而他面前是一只满脸得意洋洋的哈士奇,以及被狗爪子踩碎的手枪及消音器。
……尽管还没了解情况,但这东西应该是物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