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左手一挥,屏退了殿内的太监和宫女,檀香正想着和其他人一样离开时,却不料被淑贵妃喝住。
“檀香,你过来。”
“是,娘娘。”檀香不敢直视淑贵妃,颤颤栗栗地问:“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本宫的陪嫁丫鬟,本宫最为信任你,你要为本宫办件事。”淑贵妃引诱着檀香,那双狐媚的眸闪着不明的精光。
“本宫听闻你想要出宫?只要你为本宫办成此事,本宫就准了这件事情。”
淑贵妃使了个眼色,只见莲心把檀香拉了过来,耳语一番,随后从怀中抽出一包东西。
檀香见状,吓得再一次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娘娘饶命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奴婢只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恐怕做不了这件事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淑贵妃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接着说:“最近这宫里可不太平,没有本宫的庇护,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个什么意外……意外啊……”
“这”檀香陷入惶恐之中,浑身颤抖着,“娘娘饶命啊!”
“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檀香满脸泪痕,思索片刻之后,微微点头答应了淑贵妃。
淑贵妃轻柔的为她擦着眼泪,“瞧你,这秀气的小脸哭成什么样了?本宫看着心疼。”
檀香急忙回道:“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淑贵妃拾起散落在一旁的一支金簪,扶起了檀香,将簪子放进了她颤抖的手中,拍着。
檀香作誓:“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淑贵妃的笑容越来越深,像是沁毒的花汁,美艳毒辣她就是要给兰妃狠狠捅上一刀,所有妨碍到她的贱人,她都会一一铲除。
檀香怀中藏着莲心所给的那包红花迈出揽月殿,神色慌张地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忙,来到御膳房,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的把红花倒进贤妃的安胎药中。
与此同时,青鸾殿内。
明亮的灯光却透着几许清冷,曾经宠冠后宫的兰妃坐在铜镜前褪下脸上的脂粉,拿过一旁剔透的白玉梳轻轻从发丝间滑过。
“贺礼已经送去了吗?”清冷的声音问向身后的贴身侍女若竹。
若竹恭敬地立在身边回道:“娘娘,已经着人送去了。”
“皇上今夜可是在揽月殿?”兰妃喃喃自语般问道,可是若竹还未来得及回答,她忽然苦涩一笑,有着无尽的嘲讽,“我真是傻,他不在揽月殿会在何处?
“娘娘……”若竹看着这样的娘娘心下不忍,曾经的娘娘是如何的冠绝六宫,大家都是看在眼里,只是这天子的恩宠来得容易,去得也太快了。
兰妃闭上眼再睁开,万般思绪从心头滑过,在这深宫六院里,没有恩宠便等于失了一切。
晌午,贤妃的侍女香菱急忙忙地赶来御膳房,询问道:“贤妃娘娘的药还没煎好吗?”
“快了。”厨子边说边把安胎药倒进一个碗里,接着说:“现在可以给娘娘送去了。”
香菱把热气腾腾的药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中。
“千万别洒了,这药可是熬了足足三个时辰。”厨子小心嘱咐道。
“知道了。”
香菱把药端到了贤妃的寝宫瑶华宫内,轻声唤着:“娘娘,喝药了。”
贤妃眉头紧锁,半支起身体,由香菱一口一口地把安胎药喂进嘴里。
谁料,刚喝完安胎药贤妃便发觉腹部倍感疼痛,犹如刀绞。
“娘娘,你怎么样了?”香菱焦急地问道。
贤妃脸色苍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药有问题……有人要害我……”
“什么!?”香菱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碗汤药,“怎么会?”
她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跑到殿外喊道:“御医……快叫御医来!快去通知皇上!娘娘出事了”
霎时间狂风大作,乌云滚滚,这时天边一道利剑似的闪电划破天空,接着出现第一声响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雷雨大作。
闪电猛然闪过瑶华宫,仿佛要为这个夜晚划上完美的符号,也透着绝望的开始。
若不是从瑶华宫的正殿里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和屋内时不时传出的呜咽声,可能真以为这里和外面的气氛般是一派祥和景象。
屋内金丝边的纱幔层层叠叠,纱幔之外数位御医都无奈叹气,有几个则是面色死灰。两边的侍女静静的站立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露出丝毫声响,深怕影响榻上人休息。
侍女香菱眼圈红肿忍着哀伤,捂着嘴轻声呜咽。而床榻的贤妃脸色苍白,虚弱无比,已是命不久矣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