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愿做我娘子?”弑冥看着妁漓婉调笑道。
妁漓婉正在喝水,听到弑冥的话转过头,噗呲一口水喷出来,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得得得,我就是开开玩笑,别当真别当真。”弑冥转过身,抄起溪水洗洗脸。
妁漓婉拉起弑冥,朝他身上拍了一巴掌道:“哪有你这种调戏人的。”
“嘿嘿嘿。”弑冥笑得合不拢嘴,其实现在便可以带她走,但是他现在有些沉迷于此了,那便回到家中,让她和家眷道个别,再带她离开吧,这梦中十年,现实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三人翻山越岭,走过皇城,看过大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竹林。
“爹爹,娘亲,我们回来了。”妁漓婉高兴地踹开门,那门板比离开的时候又多了几个洞,承受不住她的无敌脚,那门板咯吱咯吱响了两声,倒在了地上。
“婉妹妹,你怎么还是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廖夜泊擦擦头上流下的冷汗,走过去扶起可怜的门板道,“他们应该进城去了。”
“那我们在家里做好吃的等他们吧。”妁漓婉说道,“走了夏至,我们去路口等他们。”
“好。”弑冥答道,“不过我们收拾一会儿,我带你走小路,下山很快。”
“嗯。”妁漓婉坐在凳子上,看着廖夜泊在外面找了些树枝,把门板修补好,而弑冥也没闲着,把三间茅草屋收拾了一遍,还把一些脏衣裳全部收在木盆里,端着就往溪水边走去。
妁漓婉惊掉了下巴:“夏至,你变成人可勤劳了不少,而且以前的你,甚是孤傲哎。”
“这不是为了博得你爹爹和娘亲的允许。”弑冥嘟着嘴小声地说道。
“嗯?!”妁漓婉把头探过去,“你再说一遍,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寒鼎国百姓都是如此勤劳呗。”弑冥硬着头皮抱着木盆去洗衣裳,这是他第一次洗衣裳,笨手笨脚的他把脏衣服用水弄湿,把衣裳铺在上面,使出全身的力气,两棒子打下去,捣衣杵成了两段。他手里握着短的那一段,看着妁漓婉道:“美人,你家这木头不结实。”
妁漓婉在一边看着弑冥,捂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夏至,你好傻啊。”
弑冥把手里的半截捣衣杵朝远处扔去,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根合适的。”
“好。”妁漓婉在溪边把脚伸进去,清凉的溪水浸过脚丫,她开心地笑起来。有江雪的日子就算再苦,都是幸福的,只是心里空空的,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弑冥在屋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两样东西,用起来应该还算顺手,他拿着跑出去,举着对妁漓婉挥挥道:“找到了。”
妁漓婉回头顿时惊呆,那个妖孽的男子,左手拿着擀面杖,右手提着锄头。那个画面实在是好笑:“哈哈……你做甚?”
“洗衣裳。”弑冥蹲下身子,提着擀面杖敲打衣裳,敲着敲着觉得不过瘾,一使劲,手里只剩下一根手指头粗的棍子,弑冥茫然了。
“哈哈哈……”妁漓婉捧腹大笑,这江雪变成人也太好笑了。
“还有一样。”弑冥提起锄头,一副准备干大事的样子。
妁漓婉顺了顺气道:“我教你吧,你再把这锄头毁了,我爹爹一定会拖你去捉刺猪。”她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放在手里,有节奏地捣着衣服,认真地说道:“洗衣裳呢,并不是力气越大越好,这力道不能太大,适中便好。”
弑冥看着妁漓婉有些失神,虽然她穿着不像外界那般华丽,不过是些粗衣麻衫,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光环。他道:“美人,你可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不会啊。”妁漓婉答道。
“我若做了错事,你可会原谅我。”弑冥又问道。
妁漓婉抓过弑冥的手,把鹅卵石放在他的手里道:“夏至,你不会做错事的,再说你是我的家人,你若做错事,我也会陪你一起弥补过错的。”
“可是真的?”弑冥看着妁漓婉清澈的眼睛问道,那若是弥补不了的错误呢?他没问出口。
“嗯。”妁漓婉坚定地点点头。
“看我洗衣裳。”弑冥举起鹅卵石敲着,趁妁漓婉进屋,他用法术把衣裳过了一遍,不过三两下,衣裳已经干干净净。
妁漓婉出来屋外,弑冥已经把衣裳晒起来了。“走吧走吧,去接爹爹娘亲。”她嘀咕着弑冥的衣裳是否有洗干净,就这么几下就挂起来了?管他的吧,这洗衣裳也是他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