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空间里的番薯都卖了,新的要等晚上回去收,谁知老人可能误会她不肯换,拉着她袖子往自留地里去:“来来,你要是种子看不上,你看看我这有什么你肯换的,你帮帮忙,换一点给我吧。”
秦凝被他拉着在地里走了一下,倒是让秦凝看上了一样东西。
秦凝就指着一丛东西说:“阿公,就这些个,我拿几棵这个,我跟你换。”
“草莓啊!行行,这草莓吃还行,就是种辛苦,这个也是我沪上的老兄弟给我带回来的。”
老人说着就要去挖草莓秧给她,秦凝忙说:“阿公,我今天真的没有番薯,我现在读书,带着番薯出门也重,我明天一定给你带来和你换,好不好?”
“这样啊,那你可不能忘了啊!”
“不会忘,说好了的。”
老人这才目送着她离去。
而远在两千里之外,东北某军区的一个家属院里,一个年轻军官在门口摘下帽,抖掉厚厚的雪花,才弯了弯高挑的身材,掀起厚门帘再推门,进了室内。
“妈,我回来了。”
屋子里烧着炕,暖和多了。一位长相和秦阿南有五分相像的中年妇女,正是任阿山,坐在炕头读信,听着动静,抬眼看了门口一下,说:
“怎么样?你爸还是把你的申请撤回来了?”
年轻军官没出声,默默的在一旁坐下了,但那平日舒朗的浓眉拧的紧紧的,好看的薄唇也抿成一线,显见的还在生气。
任阿山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他肩说:
“屹峰,算了,你爸这个人就是这么端方的,他要让你把推荐名额让给人就让给人吧!在部队不是也很好嘛,干嘛非要读什么大学呢?现在当兵最好了!”
年轻军官正是任阿山的儿子成屹峰,此时听母亲这么说,他无奈的默了默,喉头动了几下,似乎想咽下生气的话,可最后还是闷声说:
“妈,为什么要我让人?这是我凭自己能力得到的推荐,又不是因为爸是团长送的!人家古代还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呢,怎么到了我爸这,就什么都是忌讳呢?上头下来的工农兵大学生政策我哪条不够?业务评比我哪样不行?连里营里都是我第一,我去怎么就不合适了?爸他真是的!”
任阿山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说:
“哎,行了行了,就你,一门心思的想要当什么工农兵大学生,别人都想着在部队当军官呢!你的事你自己找你爸爸理论去,这会儿你先帮我把老家那信给回了吧,我比你还生气呢!”
任阿山说着,就把炕头上的信塞在儿子手里。
成屹峰看了看手里的信,叹了口气说:
“妈!我不管,接下来军区排长一级的通讯业务比赛,要是胜出的会去沪上学习,我会努力,到时候要是我拿到了名额,我爸再叫我让,我不会再听了!”
“沪上?沪上学习?那敢情好,不如你到时候去看看你外公?……哎呀!这样的话,你赶紧的,帮我写回信,跟你外公也写一封!”
“妈!我是出任务,又不是去玩,都是要按时归队的,怎么能去看外公!”
“唉!你还说你爸,你还不是一样的死板,沪上和老家那么近,你就不能去走一走!你看你看,你阿南阿姨都要让人家欺负死了!你赶紧的,帮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