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黄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唐姿柔冲过去紧紧拥抱住黄苓,笑容心疼:“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你遭受了那么多,我竟然没有在你身边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从十三岁时起,黄苓就是唐姿柔的一切,唐姿柔是绝不容许黄苓受一丝一毫伤害的,跟对黄苓的心疼相比,唐姿柔认为自己所遭遇的根本不算什么了。本来就没有期待过爱情,本来就发过誓要一生守护黄苓,唐姿柔从未感觉过如此轻松。
为了不给黄苓推开自己的机会,当晚,唐姿柔将自己小时候遭遇的一切都讲给了黄苓听,并让黄苓明白她对自己的意义。
两个女人,再一次同床共枕,却已经隔了太久的时光。
“十三岁,我认为自己活不了太久,是你的出现,带给了我活着的意义,也让我感受到友情的珍贵苓,你早已经成为我活着的勇气,所以,你还要推开我吗?你活着一天,我便多活一天。”唐姿柔仿佛回到了十三岁那年,无比轻松。
黄苓心里回忆着小时候的一切,心也放松了许多:“我也不会再扔下你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们是一样的,你永远都是我的阿柔。”
原来唐姿柔从小就遭遇过那么多的苦痛,跟年幼时就已伤痕累累的唐姿柔相比,黄苓显得何其幸运。
曾几何时,唐姿柔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当那双罪恶的手掌向她伸去的时候,便断了她一生美好的寄望。若不是黄苓的出现,唐姿柔的生命便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她的世界也不再有色彩。
她们都心疼着对方,因为对方而潜移默化地治愈着自己的心痕。
时隔两年,曾差一点生死永隔,还能再好好的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好难得没有输给命运,就不能再输给自己。
在给骆虎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之后,田尹郑重其事地去找赵永成,打算向赵永成和盘托出,即便对当年的事只知道一半,但这一半已经至关重要了。
“你怎么来了?”赵永成打开门后有些意料之外。
田尹将赵永成推了进去,而后关上门,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见田尹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赵永成自然也不敢怠慢,他安排田尹坐下,随后坐在田尹面前,心头略有惶恐。“阿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按住赵永成的手,田尹微微摇头:“别紧张,眼下没有出什么事!”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吓死我了!”赵永成松了一口气。
田尹微蹙眉头,艰难启齿:“关于骆虎哥的一些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听到这个名字,赵永成感慨万千:“好端端地,干吗提起他,他要吞了兴炎,还差点要了黄苓跟你的命。”
“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赵永成觉得不可思议。
田尹终于能说出守了两年的秘密:“骆虎不是害黄苓上位的人,真正背叛黄爷搞上位的是祝廷宪,骆虎是想断了黄苓报仇的念头并替黄苓承担下一切才扛下所有罪责的。”
赵永成依旧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有些搞不懂了:“你等一下,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两个男人如此对视显得很尴尬,田尹认为始终得将话题继续下去,即便是一言难尽的纷繁复杂。这两年来,赵永成傲慢的性子也被磨砺得平滑,毕竟兴炎受到的重创太多,田尹为兴炎付出的实在是足够多了,赵永成便有足够的理由无条件信任田尹。
“首先我也不知道是谁设计杀了黄爷,毕竟吴承萧死无对证。其次,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火爆是卧底的,当年仇古三番四次搞黄苓以及黄苓遇险,全都是火爆挑拨祝廷宪做的,这是两年前我恢复身份时对火爆逼问出来的,骆虎一早发现我的卧底身份,但他为了黄苓,宁愿亲手杀了祝廷宪并且牺牲自己,骆虎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黄苓洗白,他自己承担下一切,黄苓就可以不留案底了。”当年骆虎的行为是田尹始料未及的,每次想起,田尹的内心都在受折磨,他过去从未想过一个黑道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会做出如此大丈夫之举。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赵永成一时间没能从这样惊人的事实里抽离出来,当初他自己还曾受到过祝廷宪的煽动而怀疑过骆虎。
用力掐灭手中的烟,赵永成消瘦的脸不禁偶然有几下抽动,很难再用平静掩饰内心的翻腾。冥想了良久,赵永成缓缓说道:“所以这些,都是警察搞兴炎的手段?正好利用上祝廷宪的野心是吗!”
一丝惭愧划过心头,田尹面露羞赧:“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火爆也是卧底,我们之间并没有沟通过。”
“看来警察也很会耍手段嘛!这些你都告诉过黄苓吗?她知道吗?”赵永成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向她透露过一点,我跟她表示过,她的仇,我替她报,我只希望她平安。”
赵永成却嗅到一丝诙谐的气味:“你要报兴炎的仇?报哪个仇?”
“彪爷的事,是祝廷宪勾结仇古做的,而祝廷宪也已经死在骆虎的手里了兴炎的仇就只剩下黄爷的了,我会了结它。”田尹自知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他当警察时从未有过的。
一声叹息只是无奈,赵永成心里并不赞成田尹这个想法:“报了黄爷的仇,也不能改变一切,还不如我们好好将兴炎经营下去,走到今天,兄弟们不容易,你更不容易。我了解小苓,即便你替她报了这个仇,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她原谅,这只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知道做这个决定有可能会改变一切,所以,为了兴炎,我特地将一切告诉你,如果我有任何事,兴炎就靠你了。从今天起,成哥,你就是兴炎的坐馆了。”田尹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
赵永成于心不忍:“告诉小苓,黄爷是祝廷宪吩咐吴承萧下的杀手,一切不就结束了,不需要再去追究死去的人了。”
田尹站起来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无谓的笑容:“黄苓的个性她要的是一个真相我不想再骗她了。”
“可是,值得吗?”赵永成叫住了田尹。
田尹停顿了几秒钟,回答得干脆:“事情总要真相大白。”
如果说警校的那几年里,田尹是个性张扬的优秀青年那么在兴炎的七年,足以将他打造成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又几年,对黄苓的爱已经将田尹锻造成能扛下所有沉重负担的男人,哪怕结局粉身碎骨,田尹也只能感觉到慰藉。
自从唐姿柔抛下田柯,毅然回到了黄苓身边,田柯就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他舍不得唐姿柔离开,却又不希望勉强唐姿柔。一直以来,田柯都是一个默默在唐姿柔身旁守护她的人,这种守护很容易被忽视,他从来都是一个暖男,可又从不刻意地去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