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刚出门,楚博就接到了干爹打来的电话。
“小博,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小苓,她都不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干爹呀,没,没事,姐姐她出去没拿手机,对了,干爹,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我只是关心一下事情的进展。”
楚博自信满满地说:“干爹,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一定会帮您找到那笔钱的。”
“我并非看重那些钱,要你们找那笔钱的下落,是为了找出鬼,我要知道那笔钱是谁吞了”
楚博并没有表现出好奇,而是承诺:“嗯,我们知道了,您放心吧,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挂断了电话,聪明的楚博开始建立起自己的思维魔方,但是她始终没有足够的胆量去深究,终究还是浅尝辄止,因为事情复杂的程序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楚博觉得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没有运筹帷幄的黄苓在身边,她不敢妄加揣测。
她们的干爹要她们调查的事情发生在她们还小的时候,关于那件事的细节也只能由干爹口耳相传,黄苓跟楚博都知道事情不容易办成,没有了黄苓这样的军师指导,楚博还是有一些力不从心的。
正当楚博低着头放好手机的时候,黄苓英姿飒爽地出现并一把拉住楚博,把刚出门的楚博再次带回了别墅。
“姐姐,你不是答应交给我做了吗?这是干什么啊!”
楚博被黄苓很用力地甩到沙发上,正有些不甘心地揉着被抓痛的手腕。
丝毫没有让人发现她昨晚曾经大哭过,黄苓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认真。直到用她那双凌厉的双眸震慑住楚博之后,黄苓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博,你必须用心听好,干爹要我们查的那件事太过久远,所以我们所知道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背后牵涉到的人可能很多,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沉着冷静,知道吗?”
黄苓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楚博,让楚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黄苓怎么会突然振作起来了,楚博却不得而知。
“那笔钱是十一年前那场军火案的赃款,爸爸虽然是兴炎老大,但是过去从不染指军火交易,那唯独那一次例外,据说那次交易是他默许的。但后来消息泄露,被警察盯上了,交易的时候无故发生爆炸,同时那笔交易款也不知所踪。当时发现了警方的圈套,兴炎是准备中止交易的,却还是发生了意外,当时负责交易的人是祝廷宪跟杨安琳,但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这条线就断了”
又一次提起这些,楚博有些不理解:“对,这些你不是早就讲过了吗?”
黄苓摇摇头,冷峻严肃:“不一样,我现在全都记起来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爸爸早前有过规定兴炎是不做军火交易的。”
“那就是说,当年是兴炎有人擅自交易?是祝廷宪?”
楚博忍不住脱口而出。
停顿在这里,黄苓倒吸了一口气:“小博,我心里面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当初的兴炎,有鬼,不仅仅是阿尹,还有更大的鬼如果那天,不是爸爸送我去美国的日子,也许爸爸也会死在爆炸中吧”
“姐姐,我明白了,黄爷当初可能察觉到有鬼,所以才匆忙送姐姐出国这只鬼,是黑是白,背后的权力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
凉意的背后还能滋生出一丝丝欣慰,黄苓抓住楚博的肩膀,语气凝重:“对,小博,干爹要我们追查的并不是五千万,而是拿了这五千万的鬼这,很危险我知道你在盯当年军火案警方那边的幸存者,我要告诉你的是,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跟兴炎有关系,万事都要小心。”
原来恢复记忆的黄苓是在担心着自己,楚博很是感动,她便有了更多的动力:“嗯,我知道。姐姐你放心,你好好照顾阿柔姐,我答应你,不心急,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看到楚博第一次显露出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黄苓才稍稍感觉到安慰,她最怕楚博年纪小个性太冲动,毕竟在她们的世界,冲动的代价往往就是生命。
小时候,黄苓原本单纯的以为黑白之界是那样的纯粹分明,却从没想过,事情往往没有那样简单,纵横交错的天网中,谁也猜不到勒死自己的那根线在谁的手里。
在目送楚博出门后,黄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里,她已经很累很累了,明明很难接受过往的一切,还要强迫自己坚强面对,从容冷静地分析一切。
然而现在,黄苓终于可以暂时抛下一切,专心守候唐姿柔,等她苏醒。
阿柔,你不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办?当初我原以为是宋龙翔收买吴承萧杀了爸爸,可到了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我曾以为坏人都是仇古的人,兴炎里都是好人,我是不是很傻黄苓的梦很沉重很沉重。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杀了爸爸,杀了彪爷,杀了骆叔叔?”
黄苓冲着一个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想知道真相吗?”
黑暗里的人并没有转身,只有悠扬传来的声音。
冷不丁的,黄苓竟然冲过去从后面扯住那人的衣襟,颤抖着:“是不是你?”
“真相是会杀人的!”
男人缓缓转过身,那轮廓黄苓再熟悉不过,是她曾经付诸一切的人。还没等满脸泪痕的黄苓张开翕动的双唇再说一个字,她的唇形就永远停在了的形状上。阿尹缓缓举起刚刚喷射完硝烟的枪,黄苓的泪就打在了腹部盛开着的鲜红的花蕊上。
灵魂被抽干了一般,黄苓狠狠吸了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呛醒,而后急促的呼吸,一身的冷汗让她不禁瑟瑟发抖:幸好,只是梦
徘徊在姿仁诊所门外,恰被匆匆出门的田柯撞个正着,田尹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当初兄弟关系闹得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