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插进心脏,袁佳乐体会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可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黄苓所说的,毕竟当年错不在他。
“谁都不能把唐姿柔从这里带走,来人,快来人哪!”袁佳乐赤红了双目,缓缓站直了身子,面对黄苓手中的枪,他不再畏惧。都死过一次,他还怕什么!
循声而来的保镖们纷纷涌上了二楼,将离开房间的必经之路包围得水泄不通,受僱于袁佳乐,他们是连生死都不怕的。
楚博此时好想告诫黄苓她们带着唐姿柔是出不去的,可对上黄苓空洞的眼神,楚博反而决定即便是不成功也要为黄苓努力一次、尝试一次。
眼看就要开始一场激烈的打斗,就要血战到底,这时候又乌泱泱涌上来一群人,这群人手里都带着武器,手臂上还有纹身,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不下五分钟,这群意外出现的人就轻松摆平了袁佳乐二十五个保镖,二十五人纷纷被这群不速之客控制住了。田尹是最后出现的,他一边举着枪威胁着袁佳乐不要轻举妄动,一边走到黄苓身边护着她。
“阿尹哥,快带姿柔姐走!”楚博喜出望外,心想着两个女人是怎么也带不走一个人的。
就算心里再不愿意见到这个人都好,黄苓始终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她心底最迫切的就是带唐姿柔回去。于是,黄苓没有阻止、没有顶嘴、没有欣喜、没有悲痛,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先行踏出了房间。
楚博见机行事,冲田尹使了个眼色,自己拿着枪控制着袁佳乐。
二话不说,田尹就抱起唐姿柔大步而去,待田尹身影消失殆尽之后,楚博跟其他兄弟才逐个退去,只剩下备受煎熬的袁佳乐跟倒了一地的保镖们。
匆匆离去的黄苓丝毫没有放慢步伐,她算准了田尹会乖乖帮她带走唐姿柔,但是她也实在是不想要面对田尹。为了黄苓,田尹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唐姿柔,楚博一个箭步冲到了黄苓的身边。
“是你叫他来的?”黄苓的神情如冰霜般凝重。
楚博尷尬地撇了撇嘴:“单凭我们两个女孩子怎么带得走阿柔姐呀。”
黄苓没有再做声,反而显得楚博做错了似的,楚博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黄苓的脚步,生怕再惹得黄苓不高兴。
她们没有带唐姿柔回家,而是让田尹将唐姿柔送到了田柯的姿仁诊所,因为黄苓深知唐姿柔需要一定的医疗条件,更加因为黄苓不想让田尹知道自己的住处,他们之间早已结束,就不希望再有任何瓜葛。
见到田尹等人将唐姿柔带了回来,田柯激动万分,他急忙将唐姿柔安置好,形容枯槁的面貌也稍微有了些气色。
黄苓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睥睨了田尹一眼,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恰似命令般的语气,田尹感到一阵阴寒,就算从前,黄苓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吻对他喝令,两年的光阴荏苒,当真到了如此绝地吗!
对过去的愧疚萦绕心头,田尹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恋恋不舍多望了黄苓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就像黄苓后背的刀疤,落下了就磨灭不掉,田尹当年是早预料到这一步的,但始终没有能够料到对黄苓的爱深刻到无法磨灭。
窗外的阳光移动了位置,房间内又蒙上浅浅一层灰暗,袁佳乐就这样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黄苓不留余地的残酷言语深深刺痛了袁佳乐的心,他痛恨自己父亲逼迫他给他爱的人带来伤害。
a缓步来到袁佳乐身边:“阿乐,你还好吧,需要我报警吗?”
这样的提议难道不是很讽刺吗!袁佳乐无力地摆了摆手:“不用了,帮我继续跟进rpinn的事。”
“阿乐,你这是何苦呢,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放不下一个那样的女人!”a认识袁佳乐这么久了,眼看着唐姿柔将袁佳乐变成了今天这般面目。
一时的义愤填膺,袁佳乐一把揪住a的衣领,双目通红,像一头猛兽:“什么样的女人?姿柔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是袁啸云毁了她,是我毁了她!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准你诋毁她!”
“你也见过她妹妹黄苓了,她是黑道的人,惹上她便是惹上麻烦,阿乐”a只不过是担心袁佳乐而已。
松开了揪住a衣领的手,袁佳乐转过身无力地扶着椅背:“我不见得比他们干净多少,又有什么所谓!”
“阿乐,你给我记住,那件事就给我烂在你肚子里,不许再提起它,你只需要记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a眼神中透着狠劲,似在燃烧。
从念书的时候开始,认识a这么个朋友,怕是袁佳乐最幸运的事了。好哥们,义字当头,过去是袁佳乐关照着a,现在倒成了a时刻维护着袁佳乐,真是好难得。
就在a要离开袁佳乐房间的时候,袁佳乐冲着a的背影问了一句:“阿a,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怕吗?不怕未知的代价吗?”
a没有回头,只是悠悠传来他那好听的声音:“阿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说完,a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潇洒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