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廷允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斥道:“闹得还不够吗?帮不上忙,就不要给我添乱!”
两人离得很近,殷芳看着兄长冷若寒冰的脸,渐渐回想起他的可怕之处。
虽然自己也算是有了些依仗和势力,但还远没有与殷廷允抗衡的实力和手段。若想随心所欲,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现实令殷芳恢复了理智,她放下茶碗,羞愧道:“对不起,二哥。是我做过头了。”
殷廷允亦松开手臂,同时撤去殷绮身上的咒法。
事到如此,他十分后悔带殷芳过来,原以为这丫头嫁人之后应该成熟长进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么恣情冲动。
不知道父母到底造了什么孽,两个儿女竟然都对叔父家的孩子动了情,若传出去,可真是大大的丑闻一桩。
正苦恼中,他看见殷绮渐渐回神,竟又要挣扎着坐起来。
未免再出乱子,殷廷允忙带着妹妹离开,毕竟折腾了一天,他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对付殷绮。
空荡荡的屋子里又只剩下殷绮一人,她仰头望着木质的屋顶,任凭自己的眼泪滑落。
仇人们终于走了,她总算可以为好友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但是哭完之后呢,殷绮不敢去想,因为她知道除了硬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真没用啊!殷绮心道,如果不能让这帮人有所报应,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悲戚之中,殷绮累极睡了一会儿。大约九个时辰后,殷绮经历了第二次发作。果如殷廷允所言,这回要比之前剧烈许多,时间也更长。
即便准备了十二分的决心,殷绮也没能抗住太久。她一口咬向自己的手臂,以抵消体内肝胆俱裂般的疼痛。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经过沈田送给她的那只银玉手环,上面的红色宝珠突然泛起红色的光。
这红光十分微弱,殷绮深陷痛楚之中,自然也未察觉,但一刻钟后,殷绮便立刻注意到它。
只因殷绮突然发现,流窜于四肢百骸中的痛觉竟渐渐弱了下来。
有了经验,殷绮很清楚这并非是时辰已到,因为她能感觉到蛊毒还在作用,但这种程度已并非无法忍受。
她背身对着门口,轻轻将袖口撩起,用手慢慢抚摸那颗红珠,果真感受了它散发的保护力量。
这手镯她其实一直都戴在身上,由于环口偏大,她又不想让别人窥见这宝物,便总将它卡在腕上三寸之处。
这么久以来,殷绮从未见它发挥什么神通,没想到竟在这时起了作用,到也算及时救了她一命。
殷绮继续忍受着剩余的痛楚,只不过心里已没有方才那般绝望,反而生出不少信心。
“天不绝我,”殷绮低声自语,声音如立誓般坚决,“兄长、月奴还有白银,你们等着,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