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如此熟练地施用御气术,还拥有在木板上稳稳站立的身手,除了陆康还有谁?
不过,如此施术必然十分消耗灵力,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他们能躲开暗箭,也不是没有逃掉的可能。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殷绮仍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又有箭矢飞来,大家都堪堪躲开,前面和殷廷修同乘的武士突然勒马,将殷廷修推了下来。
这情形实在意外,而那人继续策马前行,速度比刚才更快。
打算自己逃命吗?
殷绮听见身后武士低声骂道:“这孬货!”
“把我也放下来吧!你继续逃!”殷绮对他说道。
武士仍在犹豫,殷绮再劝:“我不能丢下兄长,更不想见你白白死在这里。”
“对不住!”他长叹一声,忽然减慢马速,将殷绮放下后便疾驰而去。
落到地面上,殷绮发现自己竟无法站立,只好坐下。殷廷修比她的情况要好些,踉跄着走了过来。
此时陆康也追到两人近处,他撤去术法,将木板丢到一边,问道:“死心了吗?”
“没有,”殷廷修没好气道,“除非我死了!”说完便忙着给刚刚拼命追上来的白银包扎伤口,板着脸不再看他一眼。
殷绮的心情则大大不同,她曾在陆康身边受教,仍无法相信自己的启蒙恩师会做这些事,于是失望道:“我一直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
陆康席地而坐,微笑道:“真可惜!你看错了,其实我才是这殷府里最冷血的人!”
这话不假,敢杀掉这多人后还能无动于衷的术师,说是冷血尚有些不足,应该称他为魔鬼才是。
陆康狱卒似的看了他们一会儿,殷家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隔着十几米,殷绮也能感受到殷正元的滔天怒气,她极力稳住自己恐惧的心,想如殷廷修那般硬气。
殷正川也在一旁,肩头和腿上都带了伤,双手则牢牢捆在背后。
殷正元下马,殷正川亦被侍卫带下,拖到兄妹身边。
“都想造反吗?”殷正元尖声道,“我辛苦经营多年,殷家才有了如今的景象,这两个混账东西不知道,三弟,”他看向殷正川,“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殷正川突然朝着兄长跪下,语气肃然,“父母去世时我才七岁,家中境况艰难,是大哥尽心看护我长大,并一手缔造了这些荣华富贵,哪里能忘?”
殷正元的面色刚缓,孰料殷正川又道:“可平心而论,大哥这些年做的事的确有些伤天害理。更何况,你还害死了阿莹。”
“大哥,”殷正川恳切道,“只要你放过这几个孩子,我还是您的至亲兄弟,做什么都绝无二话。否则,咱们只好就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