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了不起,”陶谦赞道,“你们两个都比我那儿子有出息,改日让你们见见,也好督促督促他。”
殷绮只当他是在说玩笑话,怎么能拿普通人和术师来比。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细长的小木盒,道:“算是见面礼吧!”
陶家人是不是都很喜欢送礼?殷绮道过谢,将木盒打开,旁边的殷廷修也好奇地伸着脖子来看。
里面是支黄金手镯,上面还镶着红、蓝两色的宝石,简直要闪瞎人眼。
殷廷修失望地叹了口气,“好俗气!”
“我是进了城才知道你妹妹的事,”陶谦将头转向殷绮,“这份礼备得仓促,下次我在送你些好的。”
这礼物挺好!殷绮正琢磨着如何存些钱财,好东西就一样一样来了,真要感谢陶家的财大气粗啊!
她将木盒抱在怀中,道:“这件我就很喜欢,让您破费了。”
聊了一会儿,几人便一同用了午饭。殷绮和殷廷修早就习惯了早晚两顿饭,所以只随意地拣些清淡的吃了几口。
待两个孩子回了东院,陶莹与陶谦道:“我看中的这孩子怎么样?”
“的确不错!性情稳重,识大体,头脑也很聪明,不过,”陶谦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有把握能一直驾驭她吗?术师和咱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也没了别的法子,”陶莹答道,“聊胜于无吧!”
“婚事准备得如何?”
“都是三叔在张罗,彩礼好像已经备齐了,”陶谦叹了口气,“陶家的人心如今是越来越散,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我这个未来的家主还不知道会如何?”
陶莹明白兄长的担忧。如今西南战乱纷纷,昭华城虽然保得一时安宁,却也是暗潮汹涌。
殷、陶两家表面交好,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较劲,尤其是殷家!已经出师的灵徒不仅频频与这里联系,还非常注意掩人耳目,肯定是在策划着什么。
如今再加上一个郑薇,陶莹觉得头大无比,所以才会让兄长赶紧回来。
“大哥,这次回来,轻易就不要再外出了。”
“怎么,你不想继续查殷家的秘密吗?”
“顾不上这些了,”陶莹觉得身心俱疲,“先看好家里要紧,尤其是三叔,他的野心可从来都不小。”
陶谦点头应下,妹妹聪明早慧,他对她一向信服。
临到过年,苏晏也没有让殷绮学习化水成冰。
殷绮没有什么怨言,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进度过快,趁着现在缓一缓也是好事,要知道术法越是高阶,对灵徒的基础要求也越高。
灵徒馆也终于开始放假,学生们可以不用修炼,自己品乐一番,有资格的灵徒还可以在白天出府。
姜月奴羡慕得不得了。青鸾阁虽然也放了假,但不准她们离开院门半步。
殷绮也好不到哪里去,殷芳要出嫁了,她必须准备一份礼物。
殷绮最终决定为她绣一床被子。其实她全可以嘱托陶莹帮忙备一份,但殷绮一直觉得殷芳现在有些可怜,所以打算亲手来绣,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快一年没拿过绣花针,殷绮的手艺生疏了不少,绣坏了很多被面。大概是觉得她拿针的样子太过滑稽,殷廷修一看见她在绣花,便笑得十分欢乐。
女孩子做针线活,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可笑的。
两天后,被面终于绣好,殷绮拿着它去拜访殷芳。
殷芳比上次相见时要精神很多,脸色也还不错。她接过被面,礼貌地夸了夸被子上的花样。
同去给殷芳送礼的还有七姑娘殷芸和八姑娘殷菲。
殷芸今年十二岁,是殷正川的妾室田夫人的女儿,和殷绮的关系还算不错。殷菲今年十一岁,是殷正洪的妾室袁夫人的女儿,一向唯殷芳马首是瞻。
殷芸送的礼和殷绮相似,是她绣的一对枕套,轮到殷菲,她竟拿出了一副山水画,看起来颇为不凡。
“这是我托外祖父寻来的,”殷菲指了指右下角的署名,“是吕茂的亲笔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