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嫁给谁都行,唯独这个萧樾不行!
萧樾是个什么人?他那性情容不容得定远侯府的人拿捏不说,单就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那个位置,武昙跟他绑到一起去了,谁能保证她的未来?
皇帝忌惮萧樾,并且显然还在想方设法的试图打压,最后容不容得下都两说!
武昙跟了他
皇甫七这时候是真的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既然横竖她将踏上的都是险途,那他为什么要忍痛把她让出去?
前世的时候,他就是和如今一样的想法,当时的太子萧昀顺风顺水,最起码武昙嫁给他的时候,北境的萧樾还没有和皇帝父子之间有过任何的不愉和冲突,那种情况下,武昙嫁给萧昀,荣华显贵,那起码走的是一条坦途,他能接受!
皇甫七负手而立,使劲的攥着拳头,甚至于不想再睁开眼来面对这眼前的一切。
他才离京两个月而已,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天翻地覆了?
他一直珍藏在心上的宝贝被人夺走了不说,还被推上了潮头,随时置于危险之中。
他想要指责武青林的无能,又更加痛恨很懊悔自己当初的那些顾虑。
武青林对他此时的心情多少是理解的,可是,无能为力,就只能静默。
皇甫七缓了半天,最终也还是觉得心中义愤难平。
他再次睁开眼,突然问道:“晟王他想做什么?你父亲呢?他的态度呢?”
如果萧樾接近武昙的目的不纯,那么现在就是用抢的,也要把她抢回来!
他忽的转身,目光灼灼的逼视武青林。
武青林的心头剧震
头两个时辰,在从萧樾的皇庄上离开的时候他还有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和绝望感,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眼神狂热又坚决的皇甫七,他却是心中豁然开朗,已然是看到了微弱的希望。
他扯了下唇角,突然庄重了神色道:“能答应我件事吗?”
皇甫七一愣,从他肃穆异常的表情中隐约感知到了些什么,但是一时猜不透,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武青林道:“我父亲靠不住了,他联合了二娘在背后算计我,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替我照看着武昙一些。”
萧樾虽然目前对武昙超乎寻常的好,好到甚至于爱屋及乌的在关照他这个未来大舅子了,可是那个人,他毕竟是看不透的,也是庆幸,现如今的京城之内还有一个皇甫七!
他是真的爱重武昙,若不是爱到极致,便不会压抑住感情,可以保持这个距离,只做她生命里的过客,不去打扰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轨迹。
皇甫七本来是陷入了对自己感情的绝望里,此刻闻言,便是浑身一僵,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武青林,狐疑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武勋是亲自教导指点过他功夫的,有半师之谊,又不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武青林的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武青林苦涩一笑,缓缓的往旁边别开了眼去:“昙儿的事,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少华,我们跟晟王不一样也没得比,至少,他有勇气和胆量去做的事,我们都有顾虑,我们做不了。我唯一确定的是,至少他现在对武昙是十分用心的,事已至此,我已走投无路,只能赌这一把。”
皇甫家和武家,没有一个敢跟皇帝公然抗衡的!
可是萧樾他敢!
可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女孩子,皇甫七此刻心中仍是翻腾的厉害。
他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缓缓的松开又再度握紧,也只能是强行压下私心,只问武青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还出什么事了?”
他今天一早才抵京,然后就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昨天东宫的喜宴上晟王公然求娶武家二姑娘的事。
当时就没顾上再打听别的,直接就奔了武青林这,偏武青林还不在,武家的下人也只知道他是出城去了,却并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所以他一等一个多时辰。
本来就是为着武昙的事儿,有气没处撒,这时候却突然不得不面对武家出现的问题了。
武青林抿抿唇。
虽然以他跟皇甫七的交情,不需要对他隐瞒什么,但是伤口却不想一遍遍的撕开给人看了,所以他也没有细说,只道:“我府中的内务不必你插手,我也未必就会折在这上面,只是这些事,我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昙儿说,这事儿就先交代你一声吧,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分明就有点交代遗言之嫌了。
皇甫七的心头又是猛地一跳
这事情,似乎已经发展到一个超乎他想象的境地了。
武青林的心情不好,也是明显不想跟他多说了,正好到了晌午了,他就叫人置了酒菜过来。
两个人都是心情不好,抱着酒坛子足足喝了一下午。
武昙下午在房里补觉,睡醒了又蹭到差不多天黑才去找了林彦瑶,一起过去老夫人屋里蹭饭吃,吃过饭正往回走,杏子突然就鼻子嗅了嗅:“哪儿来的这么大酒味儿啊?”
武昙还没反应过来,青瓷已经往她身边挡了一半,示意她看侧前面的亭子。
武昙一看,就松了口气,挥退她们,绕过花坛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