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报告的小卒儿,听一帮将领鸡一嘴鸭一嘴,唧唧歪歪婆婆妈妈商量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结果,立刻道一声,得令一溜烟出了营,会同几个斥候前往查看。
结果当然是毫无疑问的,刘谌说留下粮食,那当然就是粮食。
但是这个结果让群龙无首的一群将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大惑不解。
“这怎么可能?姓刘的会有这么仁慈吗?”
“这一定是个陷阱……”
“可是前几天他们给我们吃的食物确实没什么问题,大家吃了不都好好的吗?”
“大家认为这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末将认为,姓刘的以为孟大帅一死,咱们数万兄弟就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姓刘的,这是赤裸裸的在蔑视我们”
“可是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实力打出去吗?”
“大丈夫,死则死耳,大不了大家一起战死在城下,都已经是一伙反贼了,这个时候投降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这只是你自己这么想,你知道我们数万兄弟,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小子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决定数万兄弟性命前途?”
“王宝儿,你什么意思?我决定不了,你就能决定得了吗?”
于是这争起来的两位,捉对厮打起来,其余人分作两派,开始拉架。
就这样下去,根本就决定不下谁来领导这支队伍的生死存亡,大家谁也不服谁,因为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能力大于天
这时候站出来一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穿着衣服不合身的铠甲,站在这群人中,显得那么的碍眼。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突然爆发起来,掀翻了一张桌子,爆喝一声:不要吵了
众人生生的停止手上的动作,就像一刹那功夫,被谁给施了定身法一样,一下子愣住了,保持动作站在那里。
“大家听我说一句孟大帅一走,我们这群人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眼下有三条路可走,一是大家坚守在这里,饿死在这里二是我们冲出去突围,有可能全部战死,有可能冲出去一部分三是我们接受了这批粮食,吃得饱饱的,然后派个使者出去跟刘谌商量投降的条件,给我们大家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诸位以为如何?”
“陈酸你说的这个大家谁都明白,其实现在的分歧只有两个,无非是有人主战,有人主降而已我废话不多说,我主战,拼个鱼死网破突围出去,我们还有可能有漏网之鱼活下去如果我们真是降了,请问你了解历史上的长平之战吗?我觉得我们有可能会被姓刘的坑杀,十死无生”说这句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是此人心思缜密,作战勇猛,有勇有谋,看事情也能看出个眉眼此人名叫翟乎儿,应该是南中本地土人,出身于某个大户人家的部曲。
那个叫陈酸的人,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平时在军中说话爱拽文,所以得了陈酸这么个称呼,此人有一个极为普通的名字叫做陈文俊。
陈文俊笑道:“如此说来,刘谌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些粮食给我们吃呢?”
翟乎儿接口道:“不过是想用小小恩惠麻痹我们而已,造反这种大事,是不可能被原谅的,自从我们站在这杆旗下,本身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某听说这个南安王刘谌曾经带兵抵御过邓艾钟会,善奇谋,善伏击,水火二计玩得炉火纯青,当时邓艾钟会的大军,被其带着转了一圈,就活生生全部吞没如今孟大帅没了,他突然撤除包围圈,造出这么一个扑朔迷离的假象,以某家看来,一定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如你所说,此人既有如此本领,你把弟兄们带出去突围,岂不是十死无生?”
“即便是十死无生,也要去突围因为投降同样是十死无生,我们还不如战死”